吴心偷偷打量周围的几个人,少庄主聂如琴只是对师傅毕恭毕敬,爱屋及乌对吴心、吴颜色态度也还算温和;而聂如棋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至于聂如画,吴心光偷偷瞅人家了,至于人家的态度,吴心反而不在意了。只有聂如书,这位二十七八岁的公子,看到吴心紧张的眼神,每次都笑容温和,让人忍不住又亲近之感。
师傅走在途中,突然问道,“你二师叔来么没有?“
听到这句话,聂如棋和聂如画都脸色微点,不自主眼光瞥上聂如书,只有聂如琴不动声色,“未听家父提及,二师叔也会前来。“
师傅轻哼一身,“只怕他忍不住不来吧。”
聂如画忍不住忿忿插嘴道,“早就想找他们算账了,这次新帐旧账一并算了。”
聂如琴低声斥责道:“如画,师叔面前,不得无礼。二师叔无论如何都是师叔,此事自由父亲主持,不由得你没大没小。”
一直沉默的聂如书护短道了,“好了,大哥,妹妹就是说说,过过嘴瘾罢了。别跟她一般计较。”
聂如画看到三哥自己都没生气,本来自己生气就是为他鸣不平,当事人都不介意,自己更好意思发作了,但想来想起还是不爽,也不言语,身体一纵变跃出几丈远,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大家视线里。
这下轮到吴心惊讶了,原来真有会飞檐走壁的大侠,何况还是为女侠,这样一对比,自己这井底蛙更加坐实了。只见师傅看着掠过的身影,只是轻轻说了句,“不错。”
聂如琴这次没有自谦,虽然他斥责了自己的妹妹,但是打心里喜欢这位妹妹,听到有人夸奖她,比夸自己还高兴。自己和妹妹相差近二十多岁,父亲忙于潜心武学,小时候妹妹的衣食起居都是自己照看,实则有点半兄半父的味道。自从自己坐了少庄主,对于妹妹想要的,是月亮都恨不得帮她摘下来,而妹妹呢,对于自己的这位大哥反而比父亲还要敬重,而在父亲那里更多的是畏惧。
到了山庄,吴心才能稍微了解钟鸣鼎食的含义,山庄大的望不到边,房屋都是砖石的,楼兰雕龙嵌凤,窗橼也是雕着花鸟鱼虫,庄内园亭楼阁,鲜花、绿草,流水、石桥一应俱全,吴心吴颜色看的眼睛都不够用的了。
由少庄主安排到住到山庄的客房,私家的客房,甚至比最好酒楼的客房规格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随后,主家人都退下了,留下吴心一行人休息,说是告诉爹爹,待庄主明日出关在与师傅相聚。这一路奔波,吴心、吴颜色都累坏了,和衣卧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坐在桌子旁的师傅,看着熟睡的孩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身处此处豪宅,你又怎知不比江湖险恶呢。年轻人,终归还是年轻人,不吃几次亏又怎么长大。
自在城黑衣三人骑马并行在偌大的街道,看上去并不着急,缓缓前行。黑衣妇女不满的说到,“为什么我们慢慢腾腾的过去,岂不折了我们寒山盟的脸面。”
黑衣男子,不怒反笑,“脸面?这是最没用的东西,要是有脸面没了脑袋,那脸面有什么用呢。我不像你三师叔,早早送上门去当人家俎上鱼肉。”
另一侧的年轻女子插话道,“爷爷,你刚才说的忘川川河是什么呀?”平常爷爷脾气乖戾,唯独对这个孙女格外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