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隔空干架,三个围殴一个(10k)

他听的出来,老羊是不想打击他的自信,才说不是你菜,也不是我强,而是我的时代,在这方面,胜过你的时代。

仅此而已。

第一次见面,很顺利。

老羊跟张曲力见面之后,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等到玉盒拿来,专门给老羊腾了一个地方,让他去做研究。

余子清没急着走,远远的看着老羊的动作。

真拿到手了,老羊就没了那种焦躁的感觉,反而小心翼翼的先查看了很久,研究那几枚符箓。

等研究的差不多了,老羊念头一转,便见他的嘴巴上,骤然浮现出三张交错的符箓。

每一张符箓两端,都有锁链从虚空之中延伸出来,束缚在符箓上。

老羊的眼神都变得空洞,但这一次,明显跟曾经不一样。

他还保持着一缕意识。

玉盒之上的三张符箓,似是感应到了东西,一起亮起了蒙蒙微光。

老羊身旁,三颗留影石,一同记录下来这一切。

片刻之后,缄言神咒所幻化而出的符箓消散,老羊继续看了看玉盒上的符箓,又看了看留影石,等了好半晌之后。

老羊才转头看向远处的余子清。

“你来吧。”

“现在打开么?”

“先揭下来一张,不用打开玉盒,里面的东西暂时不用看。”

余子清伸出手,触摸到最上面那张符箓。

伸手触摸上去,压根触摸不到符箓的存在,仿佛那符箓是印在玉盒上的图画。

余子清伸手一翻,拿出大兑玉玺,握在手中。

再次去触摸的时候,就能明显的感觉到符箓边缘的厚度。

轻轻一抚,那贴的死死的符箓,便被余子清揭开一角。

最上面这一张符箓,被轻而易举的揭了下来。

符箓材质怪异,完全不像是符纸,有种丝绸的质感,更像是某种经过处理的皮。

亦或者是某种生灵皮的内层,有硬度,却又很柔软的古怪感觉。

老羊没有用手去触摸,他取出一个小圆盘,那张符箓,便悬在圆盘之上。

老羊察看了正面之后,又去察看背面。

正面的花纹和符胆,很正常,但背面就不太正常了。

密密麻麻的细密纹路,还有大量细小的符文,余子清只是看了一眼,阴神便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那张符箓,好似骤然变成了上百层,每一层都有密密麻麻的纹路和符文。

只是稍稍想要看的真切一点,便头昏眼花。

余子清后退一步,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重新睁开眼睛,那种天旋地转,头晕眼花的感觉,才慢慢消散。

而老羊,不但双目化作龙目,身形都化出了黑色的龙身,悬在半空中,死死的盯着符箓看。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老羊长出一口气,拿出一个罩子,将那张符箓盖住。

“这东西的传承,肯定非常久远,起码可以追溯到甲子纪年。

看起来是一张符箓,其实是由上百张符箓,叠加在一起制成的。

每一张单独拿出来,都是废的,合在一起,便构建出一个完整的新符箓。

这种技术,现在也有。

当年琅琊院,受人所托,就炼制过一张叠加了七十二层的超级符箓。

但是那符箓有半寸厚,三尺多长。

就算是琅琊院,也绝对做不到这么小,这么薄。

因为他们找不到这般合适的材料。

这个东西的材料,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皮,被剖了上百层,依然能完好无损,还能重新合并在一起。”

“能化解么缄言神咒么?”

“哪有那么快?”老羊斜了余子清一眼,嗤笑一声:“你懂个屁,就算是向前迈出一大步,有了方向,也不是一天半天能解决的,揭第二张吧。”

余子清揭下第二张,老羊继续研究。

几个时辰之后,揭开第三张,玉盒也依然毫无反应。

余子清按着玉盒,等到老羊将第三张符箓也初步研究了一下之后,他发问道。

“里面这个东西,你觉得我看了好,还是不看了好?”

“你看了估计问题不大,但是其他人看了就未必了。”

余子清沉吟了一下,缓缓的打开玉盒。

玉盒之中,放着一个玉简,看起来非常普通。

他曾预想,这般封印,是不是里面的东西,打开之后,就会直接飞走。

看来他想多了。

这里的玉盒也好,符箓玉简也好,其实都只是在封印里具现出来的东西。

曾经存在的信息,被具象化了。

余子清拿起玉简,阴神也睁开了眼睛。

以阴神来窥视玉简内的内容。

霎时之间,他的一缕意识,便仿若出现在一片虚空之中。

周围的烟气缭绕,转瞬之间,烟气便似凝聚的水墨画,飞速的凝结,化出一片只有黑白的世界。

一座高高的祭坛上,有人身穿华服,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一边施展印诀,一边起舞,一边口诵咒文。

伴随着仪法进行,祭坛之下,跪伏着的一个个人,抬起头。

他们的脸,在慢慢的脱离他们的脑袋,而他们的脑袋,也开始慢慢的化作白水蛋。

他们的脸,拖着一缕缕星光一样的尾巴,飞入祭坛之上,落入到一个大肚窄口的紫金瓮中。

而后便见那带着狰狞面具的人,拿出三道符箓,交错着贴在那紫金瓮口,将其封禁。

水墨画的世界,不断的变化,变幻成另外一个场景。

有人拿出一卷图,图上只有一个背影。

下方坐了不少还有五官的人,带着面具的人告诉他们。

白水蛋的法门,就在图中,其神韵和真意,都在其中,自行领悟的最好。

拿到现成的法门来修行,会差很多,而且未必能修成。

修成之后,再施展仪法,就可以将真名和真容,寄托虚空,从此之后,很多法门都对他们无用。

他们也可以完美的保守秘密。

谁也无法从他们这里,以各种神通秘法,挖走秘密。

他们是牺牲者,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总要有人来走这条路,总要有人来冒险。

余子清的意识,看向那张背影图。

只是一个身着长袍的人,站在悬崖边,悬崖一侧,是无尽的虚空,另一侧,看不到别的什么,只是延伸出去的一个悬崖而已。

随着余子清窥视,便立时感觉到强烈的真意和玄妙在其中。

便如同那站在悬崖边的人,一步跨出,便是截然不同的境遇。

那玄妙和真意,更像是给人一个选择,让人去选。

前进,或者后退。

余子清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莫名的生出一个念头。

只能前进或者后退,凭什么你就站在那,不前进,也不后退。

别人都只有两个选择,你站着不动,这不是第三个选择么?

当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余子清便感觉到,那张水墨画里的人动了。

他缓缓的转过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那张脸仿若一个漩涡,在余子清眼前不断扩大。

恍惚之间,那张画消失了,只有一个没有五官,脸上是一片漩涡的人,站立虚空之中。

身形高大无比,那张漩涡脸,便似有万丈高。

漩涡不断的拉扯着余子清的意识前进。

忽然之间,余子清的阴神睁开眼睛,腹中最后一口地魔尊主,也微微跳动了一下。

地祇之源的石碑,也微微颤动,先贤圣音,骤然变得洪亮,响彻天地。

大兑玉玺也亮起光华。

余子清身上的几枚郡守大印,也自动飞出,化作一道流光,流转到余子清身上。

霎时之间,余子清被吸走的意识站在虚空中。

静静的看着那张巨大无比的漩涡脸。

“你告诉我,凭什么别人都只有两个选择,而你有第三个?

如果规则是只有俩,你便不用遵守规则么?

纵然是规则的制定者,也必须遵守规则。”

余子清沉声发问,说到最后一句,意志便不可动摇。

霎时之间,他的身形开始继续后退。

虚空之中,漩涡脸那庞大的身形,忽然动了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遮天蔽日,向着余子清抓来。

余子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伸手一指,积攒的三灾之力,喷涌而出。

无形无相,绝大多数的生灵,甚至都无法感觉到的三灾之力,对方似乎能察觉到。

想要避开,却已经无法避开,那只遮天蔽日的手,实在是太大了。

所有的三灾之力,都没入其掌中。

同一时间,白水蛋的驻地之中。

一号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瞬间消失不见。

他来到最深处的一座祭坛前,被供奉在祭坛之上的一枚玉简,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可怕的威压骤然降临。

“谁?谁在抢夺?”

一号的白水蛋脑袋,微微闪烁着一道光芒,不容他多想,立刻以净身符清理身体。

而后换了一件衣裳,面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来到祭坛前,点燃烛火,口诵咒文,手捏印诀,身形起舞。

诡谲的气息弥散开来,伴随着一号白水蛋的仪法。

那玉简之上绽放的光芒更盛了。

而另一边,余子清明显感觉到,那只遮天蔽日的巨手,速度加快了一些。

他不为所动,多方力量叠加之后,余子清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那源源不断飞出的三灾之力,也在被那只巨手,一丝不差的全部接收。

当那只巨手抓来,快要触碰到余子清的时候,余子清还没继续做什么,地祇之源却先动了。

石碑飞出余子清的身体,悬在余子清身前,先贤圣音,少了谆谆教诲的味道,多了铿锵冷冽的杀伐之音。

霎时之间,便见一条虚幻的大道,以地祇之源为中心,瞬间浮现出来。

大道横空,与那只巨手碰撞到一起。

相互僵持,大道不断后退,变得愈发虚幻。

余子清福至心灵,伸出一只手,触碰到地祇之源。

霎时之间,一条黑红色的大道浮现出来。

大道之上,无数的饿鬼虚影浮现,迷蒙的香火之气,伴随着大道压下。

所有的香火之气,全部缠绕在那只遮天蔽日的巨手上,伴随着三灾之力,渗入其体内。

而后,虚空之中,又有一条血色的大道,裹挟着霸道的气息浮现。

强行压下,霎时之间,便见那只遮天蔽日的巨手,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龟裂。

咔嚓一声,整只手的外皮崩碎,露出里面布满了无数符文和纹路的骷髅手。

这个时候,余子清才看到,这只手的每一个手指,都有十个指节,很显然不是人的手。

骷髅手缓缓退去。

最终连余子清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而另一边,白水蛋的驻地里。

一号白水蛋,状若癫狂,舞动的身姿,骤然停下。

那玉简之上的光辉,随之散去。

而一号白水蛋,如遭重击,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那颗能反光的白水蛋脑袋,也好似在瞬间,变成了没泡到位的茶叶蛋,失去了光泽,颜色也变得乌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