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还小,戴这种金的还早了点,还是换个首饰戴的好,我这有一根珍珠碧玉步摇更适合你,就给你今天戴着吧!”
钱雪梅闻言点了点头,那支步摇她见过,以前想借来戴戴,姐姐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我都听姐姐的。”然后她立刻把金步摇放了起来。
想想,她干脆自己不选了,换上了姐姐为她挑选的衣裳首饰。
钱雪梅望着镜中自己大变了的模样,不由赞道:“还是姐姐好眼光!若是妹妹心想事成,一定不会忘了姐姐的。”
钱雪嫣只是扯了扯嘴角,心里腹诽,“你就是打扮成花一样,那个白公子也不会看上你的。”
她可是听说族长有意招那白公子为婿的,而对象正是妹妹口中的瑞芝堂姐。
她们这种被大夫人压制到没一点出头之日的庶女,若不是在这府里头,她又势单力薄,娘亲也靠不上,她才不会跟这个傻乎乎的妹妹这么亲近。
给她一点小恩小惠,就恨不得给人掏心窝子。
不过至少,以后自己犯了什么错,也可以让她背。
……
钱君宝牵着叶清,没有让丫鬟们跟着。
俩人走过长廊,又迂回过一道石子路。
穿过了两个庭院,进了一处小花园,正值初夏,各种夏季的鲜花盛开,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接着又绕过一片荷塘,抬眼看见两株比屋檐高出许多的松树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钱府最里边的一处大院子松涛苑。
这一路上叶清都在不停的看风景,也在打量钱君宝……
她发现这个“小相公”看起不太健壮,但好像也没有那么虚弱。
至少他牵着自己走了这一大段路,却脸不红气不喘的。
若不是昨日自己给他把过脉,都不敢相信他是个病人。
难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就在俩人要跨入松涛苑的大门内的时候,他猛地止住步子。
然后叶清就发现钱君宝忽然变得很虚弱的样子,走路也开始虚浮起来,原本是牵着她的手,此刻改成了攀着她的一只胳膊。
倒像是要靠着她才能走路一样?
“怎么了?”她有些担心的问。
“有些累了,芽儿扶着我一点。”
叶清愣了愣,嘴巴张了张了却没有继续问。
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变得很虚弱了?
钱君宝见她不应声,抬眸看了看她,忽然低声的问她:“不喜欢我叫你这个名字吗?还是叫你的大名清儿会比较好些?”
叶清看着他有些清亮的眼睛,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眸子低垂,思索了一会儿。
才有点不自然的说道:“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前两年因为我母亲离世,我生了很重的病。
一直好不利索,父亲这才给我改回了出生时候起的大名。”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以后都喊你清儿可好?”他揽住她的一只胳膊,示意她朝里走去。
“嗯,随你。”
叶清也不在纠结他到底要喊自己什么了,左右不过是个名字,用叶韭芽的身体在这个世界上得到重活的一次机会,算起来是她欠了叶韭芽的。
只要自己以后活出的是叶清的活法就可以了。
松涛苑里种了好几棵苍劲的松树,各有姿态,很有气势。
不过这座院子,虽然是整个钱府里最大的,却没有很多仆人。
叶清四下一扫,发现这里的仆人都是男的,而且全都穿着统一的深蓝色的衣服。
个个不苟言笑,显得这里有一种很沉闷压抑的感觉。
见到钱君宝跟她走进来,也只是两手放在腹部,然后微微低着头做恭敬样,并没有人开口问候也没有行礼。
很快,钱君宝带着她走进了一间挂满褐色布幔的卧房里,到了里面叶清感觉空气中都是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窗户紧闭着,空气没有丝毫的流通。
这味道就显得有些刺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