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问,“咱们易容去还是?”
凤渊道:“先前不是说易容?”
慕真真笑着道:“那是在俗世行走时,现在是去和修士们抢东西,我怕师尊不愿意藏头露尾的。”
凤渊道:“无妨,我以前,经常做。”
哎哎?
慕真真惊诧的看着凤渊,想了想,忍不住笑,也是啊,师尊要是像她想的这么简单,怎么能走到九天剑君的位置呢?
慕真真兴冲冲的取出易容丹,“师尊,这里有两种,一种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变化,但是持续的时间很短。还有一种是随机变化,持续的时间长一些。您要哪种?”
凤渊挑了按照自己心意变化的。
慕真真道:“我也不知变成什么模样合适,便试试这随机的吧。”
凤渊将药丸捏在手中,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你先吃。”
慕真真一口吞下,很快的,就开始起变化,身体有种古怪的扭曲感。
凤渊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笑意,嘴角微微勾起。
慕真真摸了摸脸,她变的很好笑吗?
她赶忙画出一面水镜照了一下,然后愣住。
她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
她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不对,确切的说是:她居然!变小了十岁!!
筑基后容颜不再变化,直至寿元将近才会开始慢慢变老。
她容颜定格在筑基那一年,也就是二十岁。而现在镜子里这个她,小小的,粉嫩嫩的还带着一点肉肉,分明就是十岁的她!不,或许还不到十岁,也许是八岁?
慕真真哀怨的看向凤渊,师尊刚才还笑她!
凤渊笑意更深,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师尊……”慕真真一开口,自己先吓着了,这软乎乎的小奶音,这这这……
她惊恐的看向凤渊,黑葡萄一样圆又大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凤渊手掌可疑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盯着她一动不动。
盯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慕真真:“……”
师尊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我就会忘记这件事。
凤渊拔下她头上的清霜剑钗,正色道:“变小了,发钗就不合适了。”
身上的衣服也是灵衣,随着身体的变小一起变小,倒还罢了,发钗确实不适合小女孩戴。
慕真真注意力被转移,摸了摸头上的发髻,解开了来,用头绳重新绑了个包包头。
凤渊看着她,见她绑好了头发,期待的看着自己,便一口吞下易容丹,闭目化形。
很快的,一个少年横空出世。
慕真真下巴都能掉到桌子上去。
美,美,美少年啊!
美少年师尊啊!!!
少年十五六岁模样,五官已经长开,俊美宜人,眉目间犹带两分稚气,神情虽然冷淡高傲,莫名却让人觉得很可爱。
美少年看她傻乎乎的模样,冲她微微一笑。
这大概……
就是现代人常说的……
血槽已空吧……
现在就已经这么可爱了,好想看看师尊更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啊!
“师尊?”慕真真惊呼,赶忙跪了下来。楚声寒抿了下唇,也跟着跪下,低低的喊了声师尊。
此为防盗章这日,宫主孟觞月亲自带着女儿孟秋芷登空冥山拜访,掌门大弟子李文倦亲自做陪。
凤渊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在醉雨仙云树下摆了几张桌子招待他们。
慕真真站在师尊身后,偷眼打量着两位贵客。
孟秋芷自不必说,冰肌玉骨,气质天成,淡而缥缈的气质如同月宫仙子。
至于孟觞月……
慕真真得说,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嗯,第一个当然是她师尊。
不过——
虽然好看程度差不多,但是这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师尊高冷傲岸,这位孟宫主却是温雅如玉。
她偷看的眼神当然逃不过孟觞月的感知,他微微转头,看向她,对她友善的笑了一下。
他原本就生的一双含情目,嘴角微翘,不笑都带三分笑意,这样一笑,杀伤力更是无与伦比。
慕真真不争气的脸红了一下,收回眼神不敢再看了。
她先前还说师尊该多笑笑,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师尊要是也像这位宫主一样爱笑,她的情敌怕是能绕万剑宗十圈。
凤渊注意到他的笑容,侧头看了一眼慕真真。
孟觞月笑着道:“令徒灵秀可爱,真是叫人见之便喜,我时常以自己的女儿为傲,认为天下间谁都比不上我的掌上明珠,今日见了令徒,才明白我还是太过主观了。”
凤渊淡淡的笑了一下,毫不客气的道:“我的徒弟,当然是最好的,在我心里她无人能及。”
孟觞月愣了一下,而后抚掌大笑,“好!九天剑君,果然是性情中人,这次能与你结识,即便事不成,此行亦不虚矣。”
“遇此快意事,当浮一大白。凤兄,我敬你一杯,请。”他说罢,斟了一杯酒,举至眼前遥敬凤渊。
慕真真看的叹为观止,瞧瞧人家这话说的,三言两语就称兄道弟了,接下来是不是得结拜啊?
到底是大乘修士,一宫之主,这样放低姿态好言好语的结交,饶是凤渊,也难以继续拒绝下去。
他给自己斟上一杯酒,回敬道:“请。”
“今日能在这树下饮酒,说明咱们有缘,更说明凤兄你诚心以待的心意,为了这份缘,这份心,我再敬你一杯。”孟觞月说罢,敬了第二杯酒。
但是……
师尊他特意将小宴设在这树下,恐怕不是诚心以待的意思吧?
孟宫主不可能不知道,这绵里藏针的圆话功夫,也是厉害。
凤渊微微蹙眉,依旧回敬一杯酒,喝之前,却道:“我不善饮酒,宫主不必再敬。”
孟觞月温雅一笑,不以他的冷淡态度为意,又斟了一杯酒,道:“这第三杯,也是最后一杯,敬我们都有一个世所罕见的掌珠爱徒,愿这份父女师徒之情,可以永驻。”
他这一句,算是戳到了凤渊的软肋,他先是蹙眉,最终还是道:“请。”
孟觞月与他饮过最后一杯酒,笑着道:“痛饮三杯交情酒,咱们便是朋友了。孟某平生交友广阔,真正称得上至交的,却屈指可数,但我有预感,凤兄你会是其中一个。”
凤渊挑眉,“你对每个新结识的人都这样说吗?”
孟觞月摇头,“非也。凤兄,难道你同每个新结识的人,都会痛饮三杯吗?”
凤渊默默的放下酒杯,有点说不过他。
李文倦笑眯眯的插嘴,“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也和宫主痛饮三杯交情酒,交个朋友呢?”
孟觞月看向他,“咦,你竟是还在吗?我还当你早该看清这里并不需要你,灰溜溜的自己离去,无颜打扰我与凤兄谈交论道呢。”
他话里带着三分夸张的调侃,却又不失亲昵之意,巧妙的化解了李文倦的话,将话题转开。
不过李文倦却不如凤渊那么好解决,他作为掌门继承人,与人绕话这种事还是手到擒来的。
“宫主虽然天人之姿,令我脸上无光,但是我与师弟感情深厚,却是不太乐意见到宫主这样从我眼皮子底下抢人,所以只好厚颜破坏好事了。”他微笑着说完,举起一杯酒,“除非,你们把我也加进去。”
孟觞月无奈的叹气,“好罢,那便陪你饮上一杯好了。”
李文倦道:“宫主请。”
孟觞月饮了酒,却是点到为止,不再执着于和凤渊套交情,而是侃侃而谈,在推杯换盏中充分发挥自己的见识和能言。
一番畅谈过后,连凤渊这样不好相处的高冷之人,都能和他相谈甚欢。
慕真真简直惊呆,难怪清凝上寒宫百年一开,还能稳坐南海绝域之首,这位孟觞月孟宫主,实在是太厉害了。
第一次见面就能博得师尊好感的人,还有什么人他搞不定?!
接下来的几日,慕真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之前那个简陋的牵红线计划实在是太想当然了,难怪师尊和师弟都敷衍她。
孟觞月孟大宫主,这位在小说中着墨不多的角色,没想到竟是这样惊才绝艳,八面玲珑的人物,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无脑宠女儿患者,什么事都自己上了,宝贝女儿只要安静的美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