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民国名媛:少帅轻点爱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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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珞珈和冯承安去瑞德药厂见阮常闻,冯鹤鸣则去医院照顾卫燕棠。

冯鹤鸣帮卫燕棠刮胡子,又帮他擦身,卫燕棠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两天不洗澡对他来说更难忍受,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接受冯鹤鸣的帮助。

等忙活完已经临近中午,冯鹤鸣出去买了饭,两个人边吃边聊。

“我爸和表姐先去的瑞德药厂,”冯鹤鸣说,“现在应该正和阮常闻在饭店吃饭呢。”

“阮常闻是个怎样的人?”卫燕棠随口问。

冯鹤鸣说:“我爸做药品生意的时候,我跟着去过瑞德药厂,也见过阮常闻几回,对他印象不太好。”

卫燕棠问:“为什么?”

冯鹤鸣说:“怎么说呢,他就是公子哥做派,说话颐指气使,让人感觉不舒服,而且仗着喝过两年洋墨水,就有些崇洋媚外,瞧不起同胞。”

他话锋一转:“不过人都是有缺点的,他其实也不算坏。我爸前两年倒卖药品没赚到什么钱,就想换个门路,还是阮常闻牵线搭桥,帮忙买下了纺织厂,我爸一直很感激他。”

卫燕棠说:“在商言商,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冯鹤鸣点头:“确实。阮常闻当时会帮忙,最主要还是因为我表姐。”

卫燕棠一愣。

之前徐幼寒只告诉他白家帮过阮常闻,具体怎么回事她却没说,而这几天他也忘了问珞珈。

“因为珞珈吗?”卫燕棠若无其事地问。

“嗯,”冯鹤鸣说,“两年前阮常闻滞留京州,经我爸介绍在表姐家借宿了两天,这厮就暗戳戳地对表姐动了心思。回平阳后,阮常闻到我家来,用纺织厂的事做引子,就是为了向我爸打听表姐的情况,可当时表姐已经有了婚约,他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怪不得珞珈要跟他来平阳,原来关窍在这里。

卫燕棠淡淡地说:“原来如此。”

冯鹤鸣惊觉自己说得太多,他抬头扫了眼卫燕棠的神色,急忙岔开话题:“卫大哥,表姐说你和表姐夫是特别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很多他的事吧?”

两个人便又聊起徐孟钦,阮常闻的话题就此揭过去。

下午三点,珞珈来到医院。

她穿着那件新买的天青色蝉翼纱旗袍,单是玲珑有致的身姿就已经足够夺人眼球,偏她的容貌又生得这样好看,最要紧的,她身上不曾流露丝毫俗艳,这完全是气质使然。

“表姐,”冯鹤鸣问,“事情谈的怎么样?”

“很顺利。”珞珈把手包放到床头柜上,给自己倒水喝,“舅舅在医院门口等着你呢,你们一起回家吧,我来照顾燕棠哥哥。”

“行,晚饭我来送,顺便接你。”冯鹤鸣站起来,“卫大哥,那我先走了。”

卫燕棠微笑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冯鹤鸣走了。

珞珈坐下来,看着病床上的美男子说:“胡子刮了,看起来清爽多了。”

卫燕棠手里捧着已经看到一半的武侠小说,他敷衍地扯了下嘴角,却没接话。

珞珈说:“你怎么不问我和阮常闻谈得怎么样?”

卫燕棠短暂地沉默了下,终于抬头看她:“瑞德药厂的事,你以后就别参与了。”

珞珈微愣:“为什么呀?”

卫燕棠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事,该我亲自去做,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珞珈定定地看着卫燕棠。

表情不对,说话的语气也不对。

一定有事发生。

“可是我已经答应阮常闻,周末会和你一起赴约。”珞珈说,“我们之前已经爽约过一次,如果再说话不算话是不是不太好?”

卫燕棠说:“你放心,我会和他解释的。”

珞珈沉默片刻,看着他问:“是不是鹤鸣对你说了什么?”

等了半晌,卫燕棠才低声回答:“我不需要你出卖色相来帮我。”

果然是冯鹤鸣。

珞珈之前就没跟徐幼寒提过阮常闻曾经对她有意的事,就是怕她多想,没想到却被冯鹤鸣捅了出去。

“只要能达到目的,出卖点色相又有什么关系?”珞珈淡淡地说,“我不在意,你也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就是了。”

“你不在意我在意,”卫燕棠面无表情,“你是我兄弟的女人,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不是谁的女人,我只是我自己,我有权决定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你是否在意、允不允许都和我无关。”珞珈的语气平和又坚定,顿了两秒,她径自说:“今天和阮常闻谈得很愉快,他说长效磺胺是瑞德药厂的主产药品,目前主要供应给平阳和燮阳的几家大医院,虽然库存有限,但根据需求扩大生产规模也是很容易的事。周末你去见阮常闻,只要把需求量和价格谈清楚,这单生意就成了。”

卫燕棠沉默不语。

“我现在有点生你的气,不想待在这里。”珞珈站起来,拿上手包,“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你让护士帮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卫燕棠下意识地去抓她的手腕,却抓了个空,他想叫住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喊出她的名字。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她走了。

卫燕棠拿起掉在床边的小说,翻开看了很久,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晚饭是冯鹤鸣送来的。

“表姐下午中暑了,晕在了家门口,还是邻居家小孩来敲门我们才发现,差点出大事。”冯鹤鸣一边把饭菜往小桌上摆一边说,“她喝了藿香水,李妈妈还帮她刮了痧,现在已经好多了。”

卫燕棠既内疚又心疼。

她为他辛苦奔走,他却恶语伤她,简直混蛋透顶。

虽然全无胃口,卫燕棠还是把饭菜硬塞进了肚子里。

吃完饭,冯鹤鸣又陪他坐了一会儿才走,卫燕棠立即下床,扶着墙往外走,开门时正遇上护士来送药。

“你怎么下地了?”护士忙扶住他,“需要什么叫我就行。”

“我要打电话。”卫燕棠说。

小护士扶他去了就近的医生办公室,做贼似地说:“姜医生正在巡房,你快点打,我去外面把风。”

卫燕棠拨了冯家的电话。

是李妈妈接的,卫燕棠说有事要问珞珈,李妈妈便去叫人。

等了一会儿,那边响起珞珈的声音:“喂?”

“是我。”卫燕棠声音低沉。

珞珈:“嗯。”

卫燕棠:“听鹤鸣说你中暑晕倒了。”

珞珈:“嗯。”

卫燕棠:“现在好些了吗?”

珞珈:“嗯。”

卫燕棠顿了顿:“还在生我的气吗?”

珞珈:“嗯。”

不知怎么,被阴霾笼罩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卫燕棠笑起来:“你要‘嗯’到什么时候?”

珞珈不说话了。

“对不起,”卫燕棠说,“我不该那么说你。”

珞珈还是不说话。

卫燕棠问:“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珞珈不答反问:“周末你会带我一起去见阮常闻吗?”

卫燕棠说:“会。”

珞珈说:“消气了。”

卫燕棠又笑起来。

护士忽然探头进来:“姜医生要回来了。”

卫燕棠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对着电话说:“那明天见。”

珞珈说:“好。”

卫燕棠笑着挂了电话,起身离开。

第二天,珞珈带饭来到医院。

谁都没再提起昨天的小争执,相处模式依旧是各看各的书,时间却流水一般,哗啦啦地流走了,抓都抓不住。

周末,卫燕棠出院。

住院一周,见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不仅面色红润,伤口也愈合得很好,虽然还是一瘸一拐的,但独立行走不成问题。

当天晚上,珞珈和卫燕棠一起赴约。

卫燕棠穿着珞珈为他买的西装,挺拔英俊,珞珈穿着那条荷叶边雪纺花间裙,娇艳又清纯,两个人站在一起,犹如神仙眷侣,般配极了。

冯鹤鸣要开车送他们,珞珈没让,她会开车,没必要让他跟着受累。

所以珞珈开车,卫燕棠坐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