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九岁那年,他在一场战事中不慎坠马,导致双腿瘫痪,遍寻天下名医皆是徒劳。
战神陨落,成了一个只能靠轮椅代步的瘸腿皇子。
但纵使如此,先帝还是将皇位传给了苏暮然。
当时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反对之声四起,但有先皇遗诏在,那些反对的大臣也无可奈何。
苏暮然即位后,文治武功,经国济世,使大苏王朝屹立霸主之位,周边小国无有不臣服的。
作为一国之君主,他无可挑剔,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无可奈何。
在床帏之事上,他只能让女人坐上去自己动,就算是普通男人的自尊心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还是帝王,是曾经威名赫赫的“战神”。
所以,苏暮然的后宫极其冷清,而且至今膝下无子无女,令朝臣们甚是担忧。
苏暮容嗤笑一声:“他虽然瘸了,但并不是不能人道,他只是不能忍受女人骑乘在他身上罢了。所以你想色-诱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的确是个难题。
但是褚梦郦做到了,她也一定能做到。
珞珈道:“王爷可有什么建议?”
苏暮容摇头:“如果你连成为他的女人都做不到,又何谈报仇?”
珞珈:“……”
那你做个屁的哔哔鸡呀?
算了,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原谅你了。
珞珈问:“如果我做到了呢?”
苏暮容勾唇一笑:“如果你做到了,本王就会成为你的后盾,无论你需要什么帮助,本王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珞珈在心里嗤之以鼻。
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把她当棋子吗。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长得帅的男人是好吃的大猪蹄子,所以睡睡就算了,决不能真情实感。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了逸王府门口。
苏暮容先下车,珞珈正准备跳下去,却被苏暮容打横抱起,吓得她赶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苏暮容抱着她,踩着黄昏月色和横斜疏影,在丫鬟仆妇们诧异的眼光里,径自走进王府深处,来到一处院落,进了一间锦绣房屋,直接上了床榻。
苏暮容压在她身上,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目光自带深情滤镜,看着她说:“本王突然舍不得将你送给别人,你说如何是好?”
珞珈直视着他漂亮的眼睛:“那我便陪在王爷身边,等王爷烦了厌了,我再进宫去。”
她心里想的却是:我可以先睡你一段时间,等睡腻了再进宫也不迟。
苏暮容笑了笑,低头来吻她。
珞珈微颤着声音说:“还请王爷……温柔些。”
苏暮容解开她的裙带,在她耳边说:“你放心,本王并非不懂怜香惜玉之人。”
珞珈微微一笑,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春宵帐暖,锦衾香烬。
今夜注定无眠。
珞珈道:“逸王爷应该不会打女人吧?”
风娘认真地想了想:“不曾听过。”
珞珈笑道:“那便好。”
风娘亦有些担忧:“要不要我陪着你?”
珞珈摇头:“我单独见他更为稳妥。”
出了风娘的房间,珞珈径直往自己的春房走,雪月守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一见她来,忙压低声音道:“姑娘,逸王爷在里面,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吓人得很。”
珞珈道:“你在这儿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的房间。”
雪月点头说好。
珞珈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苏暮容坐在桌边,正自顾喝茶。
珞珈关上门,走到苏暮容面前,径自跪下:“珞珈叩见王爷。”
苏暮容并不看她,淡笑一声,道:“你胆子大得很呐。”
珞珈跪伏于地,额头抵着手背,低声道:“求王爷恕罪。”
“喔?”苏暮容玩味一笑,“说来听听,你何罪之有?”
珞珈回道:“民女在选美大会上,令王爷当众失了颜面,罪该万死。”
不等苏暮容说话,她紧接着又道:“但民女身份卑微,若想得到王爷注意,只能出此下策。”
苏暮容冷笑:“你现如今蜚声京阳,享‘第一美人’之名,是令所有男人垂涎的女人,可配不得‘卑微’二字。”
珞珈道:“但民女心之所向,不过逸王殿下一人。”
苏暮容道:“那你为何要在终选时选择荣王,而不直接选本王?”
珞珈道:“民女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否入得了逸王殿下的眼,所以才违心选了荣王,以作试探。”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雕虫小技在玩弄权术的苏暮容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更能讨他欢心,得他信任。
苏暮容的语气果然缓和了不少:“那你对现在的结果可还满意?”
珞珈道:“王爷大驾光临,珞珈受宠若惊。”
苏暮容轻笑一声,道:“起来吧。”
珞珈从地上站起来,正想理一下裙子,苏暮容突然伸手过来,勾住她的腰用力一扯,就把她扯进了怀里,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珞珈立即脸红心跳起来,低眉敛目不敢看苏暮容的脸。
她想,她学的那些房中术,终于要派上用场了吗?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但她这幅模样看在苏暮容眼里,就是娇羞的小女儿情态了。
他想,她大约是真的心悦他,她在终选上唱的那首歌,应该就是在向他表白心迹吧?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甚有意趣。
苏暮容从袖中取出那根红豆钗,抬手插-进珞珈发间,然后顺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温声道:“看着本王。”
珞珈便含羞带怯地抬眼看向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暮容只觉心头一悸。
选美大会上只是惊鸿一瞥,此刻咫尺之间呼吸相闻,更觉她美得惊心动魄,仙姿佚貌,靡颜腻理,教人舍不得移开眼睛,不禁心动血热,那处蠢蠢欲动。
他此生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
苏暮容的声音不由便柔和下来:“你可曾见过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