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邶风不饶人继续说道:“所以你口中什么百年后,千年后的大义,在我眼里不值一提,在我的角度上,包括在你眼里什么不占理的南下杀人,那也是天经地义。”
徐江南还是不说话。
苏邶风尖酸说道:“你有你北上的理,我有我南下的道,所以你在跟我说所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在我看来,其实很丢人。”
徐江南锤了锤脑袋。
眼见徐江南无颜开口,苏邶风反而笑了起来,就像个安慰小孩的夫子说道:“不过,在我这里,你比大多数的中原人要好上不少。”
徐江南意外抬头,眼瞧着苏邶风得意洋洋说道:“有时候,你还是要脸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大多时候,你还是不要脸的,徐江南自然也能听出来,用手指了指苏邶风,最后却还是愤然认了。
下山路很长,不知道是不是走到之前在山上看到的那方矮亭,苏邶风率先进亭,然后趴在栏杆上,数落了徐江南一顿,显然心情不错,兴致也不错,饶有兴趣看着山下,徐江南也不急着走,坐在矮亭里,翘着腿,学着老翁的姿态,轻轻锤着关节。
许久之后,苏邶风开口说道:“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至少你想那些阴谋的时候,比起你讲道理的样子,要讨喜的多。”
徐江南闻言一愣,捏了捏脚腕,没好气的说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讨喜是能用来说我的吗?”
苏邶风笑容满面说道:“那不然,可爱?”
徐江南深吸了一口气,缴械投降般说道:“要不你要什么,我给你,从此咱们啊,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苏邶风津津有味说道:“相比我要的东西,我现在更好奇你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所谓的道理,你不是应该比我更反感吗?”
徐江南停下手上动作,抬了抬头,有些意外,不过之后又是说道:“是啊,可要是几句话,就能让人束手就擒,这样的黄粱梦还是要有的,万一就成了呢。当年有个大师就这么对我说的。”徐江南笑了笑,“可是我没听,还是去了金陵。哎,还别说,这一点,你跟我还挺像的。”
苏邶风只是给了徐江南一个侧脸,望着山下的怡人风景说道:“有些话,开了口就回不去了,一刻钟以前,你还想着往我胸口捅刀子,现在又要跟我喝酒,你觉得是我傻吗?”
徐江南拍了一把大腿,站了起来,收起了之前的轻佻,走到苏邶风的身边,双手按在栏杆上,视线一致望着山下,如今离着山村近,视野也不如山顶远阔,能窥见全貌。“那好,我就开诚布公跟你谈一谈,你要的东西现在我没有,但要真是找到了。我也可以给你,毕竟这东西在你们眼里可能价值连城,在我眼里的的确确一文不值。”
徐江南突然侧过身子,指着变了脸色的苏邶风说道:“别用这副样子来吓我,之前你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我是最有可能有这件东西的人,就算没可能,我也是最有希望的人,至于原因,我不用脑子也想得到,肯定跟我那死去的老爹有关系。”
苏邶风脸上冬夜乍暖。
徐江南云淡风轻说道:“至于条件,本来想让你给个三五年的时间,后来想想也不可能,我也没那么贪得无厌。可时间要是短了,那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所以我要二十个九品的位置,知命境也要。”
苏邶风笑容古怪,“这么不要命?还是你以为我辽金九品是泥捏的?口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