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听到他被人陷害,脑子一热,就在凉山上敲了一夜的钟,还跑了一趟西蜀道。”
苏邶风在徐江南声音低沉下来的时候就平静了下来,马蹄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平行位置上,徐江南羞赧说道:“其实脑子就算不热,再不情愿,我还是会去。”
苏邶风先是一愣,紧接着捧腹大笑。
徐江南唉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信,也不理解,后来时间长了,觉得这就是所为的理所当然吧。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这话取自诗经,你的名字也是取自诗经,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邶风沉默了下来。
徐江南抬了抬头,看着天说道:“我爹就给我留了一个徐字,要是不知道还好,前面跟着先生走江湖,有人说徐暄如何如何,我也就听听,觉得有时间听这个,还不想想怎么解决接下来的吃食问题。可知道了就不一样了,有人骂他,我可是要去拼命的。
当然,我也偷偷骂过他,比如别家爹娘都是攀着心思给儿子赚家业,可你看我爹,像什么话,家业没有,银子没有,还给留了这么一大堆的烂摊子。
但是我骂归我骂,别人说他都不行。
生为徐家人,我也很委屈。”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徐江南自娱自乐,看不出半点委屈样子,反而挺了挺背脊,又是说道:“可他活了一辈子,徐家字号都没弯过,以后弯不弯我管不着,但肯定不能折在我手里。这是我安身立命的道理。
我胆子其实很小,但是有些人不让我当人,那我只能找他们玩命了。”
苏邶风没有评价,只是回应说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么一些。”
徐江南感慨说道:“这句话,我以前问过你。”
苏邶风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匿着笑意说道:“以前是多久之前?”
徐江南显摆说道:“这话我先生也跟我说过,先生说我逢事要说的时候,就是以前,说逢事不说的时候,就是以后了。”
苏邶风侧过头,意外的看了一眼徐江南。“你先生肯定是个智者。”
徐江南引以为傲说道:“自然。”徐江南情绪低迷,又看了看天说道:“他可是中原最聪明的人。”
苏邶风一笑置之,骑马往前行了几步,狐疑说道:“你同我说这么多,是不是想放松我的警惕,然后逃跑。”
徐江南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最后说道:“辽金能让你来中原,真是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