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后,便是恶战偏多,就连他,不知不觉也开始以这个文士为首,如今休战将近半旬,黄权却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照例巡关,待到太阳就在横剑山剑锋位置露出一小片的时候,黄权回过头,咧开嘴朝着李显彰说道:“先生,过了今日,可就霜降了,辽金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经过几次大小战役之后,黄权再也没有小看身旁这个文士的意思,而且更多时候,他都为后者的心狠而胆颤心惊,不过很多时候他又觉得奇怪,明明能波澜不惊的说出那般话语,可又多次见他跟底下将士呆在一起,一边喝酒吹牛,时不时来一场说书,还帮他们写家书,还说帮着寄,要不是黄权有天夜里撞见后者把那些家书偷偷放进了火盆里,他其实也想让后者给他写一写。
被撞见后的李显彰也不慌乱,只是笑着说,生无可恋那就真要死了,生有可恋说不定还有活路。
黄权其实不止一次觉得李显彰对人狠,尤其是他的心狠是不分彼此的,对自己人狠,只是他对辽金更狠而已,可即便这样,他对后者一样死心塌地的信任。
就像往年,每每霜降之后,辽金都不会有多大动静,这一会有了李显彰之后,他都有些不确认。
李显彰负手看了看横剑山脉西侧血红的晚霞,就算来时再是一身干净的李显彰,这一会脸色也是枯黄,唯有气质如孤松,万年不倒,突然笑出声来,转过头没有丝毫源头的说出一句话,“黄将军,怕不怕死?”
黄权不解其意,依旧摇了摇头。
李显彰点了点头,又是笑着说道:“想不想活?”
黄权突然觉得今日的李先生话有些奇怪,有些摸不着头脑实诚说道:“想啊。”然后两人又开始沉默了下去,黄权顺着关口往前走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奇怪,不依不饶说道:“先生,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老黄有些想不通。”
李显彰眼里泛着光,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摇了摇头,没理会这么一茬,摇头说道:“上一次的徐将军是不是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