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中的晚些时候,不正好和里面人说的徐图为之相得益彰?
也是这会,刘权听到背后有些声响,只见他面色不改的拍了拍衣领,又刻意弄出一点声响,紧接着尖着声音喜庆喊道:“卫公子可在里面?!圣上天恩,福泽卫家啊!”
而屋内早知如此的徐江南瞥了一眼卫澈,有句话怎么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卫澈说了要帮他一把,徐江南也不会推脱矫情,要借势,不闹得满城皆知算什么。
而卫澈在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便想着回府更衣,是徐江南拖着他喝了两壶酒,第一壶酒下肚,他还不好说什么,等第二壶酒下肚,他再蠢也能知道徐江南的心思,只得无奈说道:“交友不慎。”但话是这么说,也没见卫澈有起身的意思。
至于那些话,是徐江南故意说给刘权听的,卫澈能猜到几分,所以跟着演,却捉摸不透,因为有些时候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徐江南明明没经历过朝中之事,对于形势把握却是谙熟于心,若是个官场沉浮数十载的人有此眼力这很正常,可徐江南的年纪摆明了与他一般,甚至还要少上一些,有此眼力,的确让他有些咋舌,咋舌之后同时又觉得有些庆幸,至少如果二人相对,自己应该很是头痛。
而徐江南自然也不会同卫澈说是剑阁见论,当时那满屋子的大秦记论算得上数千年的朝廷变迁,他可不单单只是看了就算了,没日没夜透支虚脱,脑海如同被人生硬拓宽一般,几千年沉淀下来的东西,这才是真的瑰宝。
但在当时卫澈的眼里,这些记事自然比不过那些江湖秘籍,心法运转,他自然也就没有太过重视,再者又说,这剑阁是卫家的,他要看随时都能看,也就不太重视,其实真有下一次,卫澈入剑阁,他可能还是看那些心法秘籍,这就是人性。
等卫澈把刘权迎进门来的时候,徐江南嬉笑说道:“用不用我避一下?”没有看刘权,径直看着卫澈。
卫澈白了一眼徐江南,倒是让后者打了个冷颤,‘要避也没见你他娘的起身啊。’只是卫澈不会将这想法说出来而已,摆了摆手说道:“自家人,无妨。”
徐江南笑了笑,捧着茶水,斜倚着椅子默不作声。
刘权也是一笑,顺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他是过来人,因为一件小事得罪这位朝廷新贵没必要,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有些好奇能说出之前那般话语的是何方神圣,笑着抬眉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眼下去,笑容立马就僵在了脸上,反而是换上一脸悚然。
他和徐暄打的交道不多,但见面的次数却是数之难数,而今面前这位端茶的年轻人,从气态和仪相上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徐暄,而且越看越像,尤其是眉眼处的气质,到最后瞧见摆放在一旁的剑匣之后,瞳孔微微一凝,暗叹了一口气。
卫澈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刘权从往年之事上给拽了回来,生硬一笑避过尴尬气氛,没有问来历,这一眼已经坏了事,若要问及姓氏,定然就脱不了身了。
卫澈轻笑说道:“怎么了,刘公公曾经见过我这位朋友?”只是这话语当中怎么听都有些戏谑味道。
刘权闻言摆手笑道:“想来是近日劳累,竟然觉得这位公子有些像老奴的故友。如此失态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卫澈点了点头,没有抓着不放,正要开口。
而刘权起先不留神就已经踩在圈套的边上,如今怎么还能让卫澈开口,连忙抢先说道:“哎,老奴差点忘了,今日过来可是来宣圣恩的。卫澈听封。”
再是表面功夫,卫澈如此也不得不拜,至于徐江南,则像没有听到一般,坐在旁边,不动如山,而刘权也没在意徐江南,就像没有这么一个人一般开始宣旨。
徐江南怡然听着刘权絮絮叨叨盏茶功夫,在旁边摇头晃头,如同听戏,什么‘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徐江南权当空气,嘴角含笑,再到‘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他更是不禁笑出声来,卫澈偷偷瞪了徐江南一眼,徐江南用手遮掩,带笑喝茶。
“钦哉!”等到这一句词落幕,无论卫澈也好,刘权也罢都是呼了一口气。
徐江南则是站起身来,拍着手笑道:“恭喜卫兄。”
卫澈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圣旨,呲牙说道:“同喜同喜。”
刘权宣旨结束以后,连茶也不顾,只是自顾思量,等二人寒暄过了以后,这才出声告退。
卫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卫某送下公公?”
刘权连忙一揖,“王爷留步,老奴自去就好。”
徐江南火上浇油说道:“那徐某无官无职,送送公公?”
刘权一揖到底,竟然比之前还要恭敬,耳鬓冷汗迭出,“公子留步,莫要折煞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