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听着魏阳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江湖话语,嗤笑一声说道:“还是后会无期的好。”
魏阳一怔,摇了摇头,又是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搁在桌上说道:“这银子是当初我从你那拿的,说好替你保管,如今你用的着,便就还给你。”说完便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说道:“还有就是,你放心,那柄梳子,老哥定然帮你送到卫小姐手上。”叹息一声,再不回头。
等到魏阳离开,徐江南转而走到房间角落,将剑匣捧起,端详其上的纹路,以前他很少将时间花在剑匣上,只觉得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样的道理,剑匣是跟着剑一起出世,后来卫敬点到即止说了点滴剑匣的古怪之事,可惜不多,他也没去深想,直到卫城一事之后,回想起来,他也只能记着卫月替他挡剑的那一刻,之后似乎就像喝酒断片一般记不真切。
而此事过后,他每次拿起桃木剑都觉得当中血煞之气凝重,犹如百万冤魂,而他自己则是浑身冰凉,不过将桃木剑放在剑匣内背着,却又毫无影响,实在怪异,不由得他不往剑匣方面去深想。
人讲究个门当户对,剑自然也是,只不过江湖大多眼光都聚集在春秋剑的身上,剑匣的风采便也被掩盖过去,而吴家当年被徐暄一言吓退,对于春秋剑只字不提,便也没人去戳伤心事,说来都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
不过就在徐江南将注意力放在剑匣之上的时候,外面一阵止不住的喧闹声调。
(昨天写到晚上12点只有2000字,最近又要去学车,有些累,径直就睡了,本来想撑一下,看能不能多一章出来。)
{}无弹窗被一妇人箴言大起之后必有大落的徐江南从卫城离开,第一次进了城,城门守卫一如当初,似乎并没有因为徐江南从卫城脱逃而变得防备戒严,说到底徐江南也很奇怪,按道理自己的身份在卫城被卫家一举揭开,不说天下,皇城里应当哗然一片,只不过他瞧着魏阳面色似乎并没有这番消息传来,一片反常姿态,这是静水流深?
不过在城门下要入不入,那不是自讨没趣,等入了城,清平城并不大,占地几十里,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等到魏阳找了家客栈住下后,又去侍弄了下马匹,西蜀道为雪白头的风光算是过了,徐江南将东西收拾好,剑匣搁放在角落,远眺过去山峰白中带青,犹如盘卧的青螺,风光无限,不多时,魏阳推门而入,如今跟着萧陨过了段日子,也有了点讲究,甩了甩袖子,这才在桌边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小心啜了一口,轻声说道:“适才有人给我传了消息,说金陵有人为徐暄请命,彻查当年之事。姓周,是个尚书。”
徐江南没有转头,将手放在窗沿上,轻轻一笑,然后说道:“这人怕已经死了吧。”
魏阳默不作声,算是承认。
徐江南吸了口气,转头坐在魏阳旁边,漠然说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傻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还傻。陈家灭徐一心已然铁石,如何说道都是都是徒劳。”
魏阳面色罕见凝重,本在逃亡之时,他便想过此事,不过因为后无追兵,便觉得此事似乎也有回旋余地,直到今日,有人飞鸽传书,告知此事,他这才知晓此事不是逢场作戏,自己的头颅只是暂存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一个尚书只是开了口为人求情,便丢了性命,他一个无名小卒,却是将人偷运出城,这罪大发了,被砍个十次八次的不成问题。
就在魏阳思虑情节严重轻巧的时候,徐江南一瞥他微微带青的面色,心下不起涟漪,却是轻声说道:“魏大哥,今日之后,咱们就扬镳分道。”他这些时日下来,想了许多,尤其是萧陨,以前不觉得,如今一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既然能将自己偷出卫城,手脚还能伸到金陵,断然就不会是简单之辈,却又差点被人偷了头颅,这二者比较着实大相庭径,不过萧陨为何如此倾囊相助,他着实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不过经历过卫澈一事之后,徐江南对于萧陨的有心隐瞒倒是看开很多,谁没有点不能说的事?这事想通之后他对于萧陨虽说没有怨念,但亲近程度不似往常,估摸着当初仗义疏财也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原因,不过无论怎么说,当初用心不纯,日后做事,徐江南总得要掂量掂量,倒没径直上演出一副你无情,我便无义的婊子作态。
魏阳不允声,也不作答,这本是他的想法,清平城不大,说是城还源于地势,作为周边山林仅有的平坦之处,自然而然成了周边人群聚集之地,再过了个几年,便成了枢纽地带,往北便是景州,往东便要入了江南道,路途越是东进便越是狭窄难行,要说驾着马车过山,过不过得去先不谈,那番颠簸,再是精巧马车,也得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