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倒是听得有些奇怪,她虽然知道之前自己同徐江南说的是一家之言,但是听到现在似乎跟那个皇后没有半点联系,也是不信,嘴硬问道:“董师父,陈铮拿西楚不是为了苏皇后这个大美人?”
董煜摇了摇头,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用手点了点卫月笑道:“月儿啊,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陈铮若是贪慕美色,权倾朝野这些年你可听说过有选秀女?
平心而论,他是个有道君王,只不过手段太过阴冷,不是个仁主。”
卫月笑了笑,本来就是心血来潮想到的东西,自己又是一介女流,被董老先生否认也不丢人,不过脸上还是一红又是说道:“对了,师父,还记得当年我缠着你让你教我的那首《望春江》么?”
董煜笑着颔首,“你这丫头,怎么不记得?老夫说不教,你就要杀了老夫的鹅。”
卫月羞赧一笑,不过又是娇嗔说道:“不过师父你骗月儿。”
董煜微微摇头,也不知道卫月是耍哪门子心性,不过队友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他是真的心生疼爱,尤其是看似老无所依的现在,为了苏皇后给他的使命,等那个有缘人,并无子女儿孙承欢膝下,瞧见卫月姿态,倒是直乐呵的问道:“老夫骗你什么了?”
卫月满腔委屈说道:“师父不是说这曲子天下能知道的不超过一只手?哼,大言不惭。”
董煜捋着胡子,煞是自信说道:“自然。”
卫月却是不依不饶指着还在沉默的徐江南说道:“那他为什么也知道?还有他的青梅……竹马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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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董老琴师也没想到这小后生会学着他一样,不按常理出牌,只是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异,沉着脸色也就是一小会,转眼又是祥和起来,拎着原本放在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倒酒,酒杯有两个,卫月知道另外一只酒杯是用来干什么的,所以见怪不怪。
徐江南没有急不可耐的神色,就像刚才董老琴师的姿态一样,不过心里却是有些计较,他这次背着剑匣堂而皇之的过来就是这么考虑过,剑匣的事瞒不了多久,他的身份也瞒不了多久,卫城知情人不多,但只要跟徐暄接触过的自然都认识这个剑匣,早之前卫二爷的眼神显然也是认了出来,说的那句故人和老朋友卫月听不出味道,徐江南可是心思敏感的很,就是不知道卫家的老祖宗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他上门,这份沉住气的态度让他也是刮目相看。
之前这董老琴师的眼神变化,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他能在当初犹如地狱一样的西楚皇宫活下来,如果没见过徐暄,徐江南怎么都不会信。唐突算不上,他只是有些急着想知道当年的事情而已。
卫月见到董老琴师的神情,自己也是渐渐缓和下来,她不知道徐江南为什么会这么说话,直接一针见血揭人伤疤,正要开口替他圆场的时候,董老琴师一手止住卫月,看着徐江南说道:“公子可是姓徐?”
董老琴师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徐江南,手指却在石桌上写了个“徐”字。
徐江南毫不掩饰点了点头。
董老琴师又在旁边写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徐”字,轻轻问道:“可是那人的徐?”
徐江南知道董老琴师的意思,正经神色回应说道:“事关重大,不敢瞒先生,便是那人的徐。”
卫月听得云里雾里,原本是她带徐江南来的,没想到一番话语之后,这两人倒像是多年未见的忘年交,说话打着机锋,自己反倒出了局,莫名其妙成了局外人,什么徐不徐的她一点都没听懂。她看了看徐江南,又看了看对面的董师父,眼睛一眨,笑着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他姓徐啊,那人又是谁嗳?”
董煜转头看了眼这个傻闺女,一脸疼爱笑容,却没有说话,只不过听着卫月的话语,心里想到了一些东西,难不成卫月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者卫家也不知道面前后生的身份?这事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徐江南看着嘴角噙着笑还是有些怀疑的老琴师,善解人意说道:“小子初来乍到,还未来得及见过卫家老祖宗。”
董老琴师闻言点了点头,这下倒是能说过去了,也没在意还是一脸茫然的卫月,乐呵呵说道:“原来是故人之后。”说完在卫月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董老琴师给另外一只酒杯添了酒,袖袍一挥,石桌上的银杏叶没有落下,酒杯便化作流光径直朝着徐江南激射过去,声音温和不似个灯枯老人。“等了这么些年,要等的人没来,没想到等来了另一位故人之后,也好,小后生,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吧。”老琴师这话若是放在平常,便是有些无礼了,只是眼下徐江南见他口风并没有像弘道大师那么紧,说他不是要等的人,也没有丝毫不悦神色。
不过见到激射过来的流光,徐江南双指如剑刃朝着流光的路径一夹,流光戛然而止,酒液也没颠簸下来,徐江南端杯饮酒,笑道:“谢老先生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