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至,岳阳楼里宾客盈座,或两人对酌,或三五成群,唯独在一楼的一个角落里,有个书生打扮的人独自一人闷头喝酒。
这人便是柳毅了。
因为掌柜的特意关照,所以他这一桌便是那掌厨的大师傅亲手做的,一般只有二三楼的人才有这待遇。
至于味道嘛,尝过后柳毅也就明白了为啥后世那些能做的一桌美味佳肴的人去古代能征服帝王将相。这宫中御厨做出来的手艺不比前世一般酒店厨师做出来的差,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反倒是这叫‘云梦醉’的酒给了柳毅意外之喜,不同此时大多数低酒精度的白酒,这‘云梦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酒精浓度要略胜与柳毅在古代喝过的其他的酒,但口感却又十分柔和。
难怪店小二敢夸下海口说方圆五百里就没有一家酒楼的酒能比上这里的‘云门醉’。
柳毅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桌上的酒菜,只怕这一桌可不便宜,不过没关系,反正这演戏的道具费都是酒楼出。
想到此处柳毅就呵呵一笑,‘醉醺醺’地大声招呼道:“小二,再来一瓶‘云门醉’。”
“好嘞。”早已心中有数的店小二一直在默默留意着柳毅着一桌,就等着他开口了。
很快,店小二便托着一瓶‘云门醉’来到了柳毅跟前,“这位公子,这是您点的酒。”
“容小的多嘴一句,我看公子你也喝了两瓶了,又是独自一人来此,再多喝的话恐怕醉倒无人照应。”
柳毅摆手道:“你懂什么,世间难得有如此好酒,我初到岳阳,不畅饮一番怎对得起这杯中之物。”
说罢,柳毅又直接豪饮了三大杯,说道:“这岳阳楼菜好,景好,酒更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店小二躬着身子凑过来问道:“哪样不好?”
“我且问你,你这正门出摆的屏风上写的那些诗是什么情况,为何还留下了大半空白?实在是颇为碍眼。”
店小二福临心至,张口笑道:“公子,那是我家老板安排的,说是若有人文采超凡的话可去那上面题诗一首,岳阳楼当赠银百两。”
柳毅借着酒劲笑道,“哈哈,没想到这岳阳城竟然有如此趣事,我看你们老板也是个爱诗之人。”
店小二点头道:“是极,是极。我们老板想来都是对有文采的读书人敬重不已。”
柳毅摇头晃脑的点了点头,有些惋惜的说道:“只可惜啊!”
店小二疑惑道:“可惜什么”
“可惜这些诗句实在是不值一提。”柳毅高声说道。
柳毅借着‘撒酒疯’的说话声十分响亮,早就引得周围不少人注意。岳阳楼消费水平不低,所以来这的基本上都属于知识阶级和商贾之人,其中自然少不了这岳阳城本土的读书人。
自从岳阳楼弄了这悬榜求诗的举动,早就有不少读书子弟想要来此一试身手,只可惜这岳阳楼要求颇高,再加上又有几位本地才子珠玉在前,所以真正能在上面题诗的寥寥无几。
现在一个外乡人跑到岳阳楼来说他们的诗不值一提,如何不让人气恼。
脾气暴躁的当时就一拍桌子站起来呵斥道:“哪来的外乡人,也敢在此口出狂言?那周延宋子青几位公子乃是我岳阳城出了名的才子,也是你这个乡巴佬能评价的?”
柳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斜着看了一眼那满脸怒容的白面书生,笑道:“你看他是珠玉是因为你腹中空空,我看他如草芥是因为不曾入眼。”
轰动效应嘛,不闹大点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