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颤动,沉沉叹了口气。
两个人站的地方,正好是当初阮竺清把晏厘推下去的地方。
秦荡抬头看了眼监控,声线低哑:“我在监控里看到你被阮竺清推下去了。”
晏厘闻言怔忪。
“但是后来你在水下抽筋失去意识的那段视频,我到现在都不敢看。”
只是想一想,他都觉得呼吸苦难。
晏厘卷翘的睫毛轻颤着,眉眼挂着释怀的笑,她用手强行把他耷拉下来的嘴角推上去:“站在你的角度,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用现在想法评判过去的对错本来就是有失公允的。”
重要的是能在当下时机做出正确的决定。
再退一步讲,当时他幸好去救了阮竺清,如果阮竺清因此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大概率就算有监控录像为她证明清白,阮家还是会追究她的责任。
她没有任何资本和底气与阮家抗衡,如果他们非要甩锅,她只会蒙受更大的冤屈。
秦荡紧皱的剑眉并没有因为她的安慰舒展。
晏厘刚想用吻来安抚他,松开手的一瞬间,秦荡整个人向后倒下去。
她蓦然睁大眼睛,面色煞白。
噗通的水声钻进她的耳膜,紧接着是充斥在耳边的蜂鸣声。
几个月前,在这片黑沉的海水里,掉下去的人是她。
现在,秦荡在亲自经历她曾经历过的噩梦,重走她走过的荆棘路。
水花泛起波澜涟漪,他落水后,连一个往上游的动作都没有。
晏厘回过神连忙叫人帮忙。
她眼睁睁地看着秦荡从深水里消失,视线被泪水模糊。
救生员听见声音立刻跳进水里,将秦荡带上救生艇。
游轮上的医护人员赶来给他检查情况,他意识还清醒着,因为晏厘叫人叫的及时,他本身也擅长憋气,所以还没到窒息那个程度。
比起秦荡,晏厘看来更严重些,医生看她唇色苍白到吓人,就顺便替她也检查了下,没问题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