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眼眶一红,花家不是一般人家,却也在皇家面前无可奈何啊!
拍了拍难过的妻子,花平宇到底是没有将话说透,有些话可以你我心知肚明,却不能诉诸于口,莫说摄政王眼下看来对芷儿是真心以待,便是之后两人真有不睦,他也不敢将芷儿如何了。
芷儿是当朝太傅,正儿八经的一品大员,无需他人如何做她的倚仗,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倚仗,这一点没有其他女子及得上,更何况今上还如此看重芷儿。
抛开这些外因,芷儿本身又岂是易与?
花平宇吐出一口浊气,只是为人父母者,便是知晓这些也无法心安罢了。
一直等到见着了女儿,她舒缓的神情和摄政王从不曾远离的眼神才让夫妻俩人的不安消散了些许,只要两人感情好,其他便都好说了。
改了称呼,见了大礼,花家待摄政王明显便多了亲近少了客套,一屋子笑语晏晏的人让顾晏惜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不住,“阿芷的院落可有拾掇?”
花平宇端着岳父的架子矜持的点点头,“那是自然,无论芷儿何时回来都有地儿歇息。”
“岳父却是误会了。”顾晏惜倾了倾身,“以前那是阿芷的闺房,自不会有小婿的容身之处,以后常来常往了,岳父总不能只留下阿芷却要赶小婿离开。”
在座的哪个不是聪明人,当即听明白了这话中未尽之意。
花屹正立刻笑道:“自是拾掇了的,王爷只管放心。”
“如此甚好。”顾晏惜看向虽然意外却神色未变的阿芷,“今儿出门时我便和祖母说了会宿在岳家,你无需急着做回返准备。”
花芷心下一暖,清冷的眉眼顿时也染上了暖意,“合适?”
“自然,我可是上门女婿都做了有些日子,宿在这边有何不对?”
再对也没有了,花芷笑容里不自觉就带出了甜意,两人四目相对,那是有眼睛就能看得出来的浓情蜜意,花家一众人瞧着,终是更加放心了些。
ps:两人的暂时告一段落,后面重点写配角了。
马车上,皇帝面无表情的翻着手头的卷宗,他有点意外竟是白家的姑娘。
在花家那一年多他见过白铭夏几回,太傅对他也是多有夸赞,他也就知晓白铭夏和花家老四关系好,在他们被流放时还去阴山关探望过,对花家也是多有关照,哪怕因此被父兄责备也不改初衷,足可见品性上佳。
合上卷宗,皇帝抬头,“朕记着那会筹备军饷时白家出了很大一份。”
来福应喏,“虽是记在白家名下,可据老奴所知实为白家三子所出。”
“如果朕没记差的话他们分家了。”
“却也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来福笑,“白老大人说要记在白家名下,三公子还能反对不成。”
对于世家那些事皇帝再清楚不过,也越加觉得现状需得尽快改变过来,嫡长子当家是名正言顺不错,却也没有因此就要压得其他兄弟没有出头之日的道理,长此以往下去,大庆还有几人可用!
“让人去查查过了锁厅试的那些人如今情况都如何。”
“老奴遵旨。”
低头看了眼卷宗,皇帝心头微动,若是把人送到太傅身前去教导,是不是……
转而一想他又歇了这个念头,只是吩咐道:“看着点。”
来福垂了眉眼应喏,什么都不敢多想。
花芷在大拙寺住了两天,回转时重新经过加持的那串手珠又回到了她手腕上,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自从大病后身上那轻飘飘的感觉仿佛都消失了,有种脚踩到了实处的安心感。
拨弄了下珠了,花芷习惯性的去按压左手,虽不至于废掉,可左手仍远不如右手灵活,她无数次庆幸当时受伤的不是右手,让她不至于握不住笔,也不用想着还能瞒下其他人。
手上一暖,大手覆盖住了小手,低沉的声音随之传来,“又不舒服了?”
花芷反手握住了大手,抬头笑道:“没有,你别担心,于老不是说了吗?时间久些就会好了。”
可于老也说过恐怕无法完全恢复,顾晏惜把她的手摊开在掌心熟练的按揉起来,边道:“在我面前不需要忍耐克制,我不能替你疼替你难受,可我能像现在这样减轻你的疼痛。”
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半晌,花芷声音越发温软,“以后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