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病危(1)

惜花芷 空留 2242 字 9个月前

顾晏惜狼狈的扭开头去,额头上冒出汗来,他想去冲个冷水而非泡在热水里,可阿芷这里离不得人,他……也不愿意离开。

就这么甘心情愿的煎熬着,在再一次的换帕子后他习惯性的一摸,松开后才反应过来,立刻额头抵了上去,片刻后不确定的示意迎春和抱夏上前来,“摸摸看。”

两人一喜,同时伸出手摸了上去,抱夏慢了一息,手直接覆盖在了迎春的手背上,她感觉不到,只一连声的问,“怎么样?退烧了吗?是退烧了吗?”

迎春同样不确定,“好像是退了些……”

抱夏见她这样立刻拉开她的手自己覆上去,片刻后也不确定了,“是,是退了点吧。”

“准备好干巾。”顾晏惜腾的站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这会有多狼狈,一把抱起阿芷出了木桶放到一边垫了毯子的长塌上,让两人赶紧侍候着,他快手快脚的把中衣脱了。

待脱干净了他才想起自己在这里是没有换洗衣裳的,回头看了阿芷一眼,他快步走出耳房,去床上拿起自己的衣服随意一穿就又去了耳房,那两人也麻利,这么点时间已经穿好了衣裳在擦拭头发了。

他将人重又抱回床上,“去请于老。”

抱夏脆声应了,大步跑去拉开门,“于神医,小姐的体温好像下去了些,您快来瞧瞧。”

外边或站或坐等着的人俱是精神一震,于老也是心下一松,快步跟着进了屋,朱氏实在忍不住了,拉着本也满心挂念的丈夫跟了进去,皇上仗着没人敢拦自己硬是挤到了门边最前面,自然,柏林和曾寒一个也没落下。

所有人屏息净气,等着于神医诊出个结果来,可于神医眉头仍是不曾舒展。

顾晏惜低沉的声音从帷幔内传出,“如何?”

“脉象并没有好转。”何止是没有好转,反倒更差了,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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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就那么一直抱着曾寒,柏林站在他身后,两人变成三人,不变的,是他们眼巴巴的视线。

来福的脚步每每在准备迈进门槛时又收了回去,战事未歇,朝中新旧更替,是有许多大事在等着皇上决断不错,可他不忍心去催,大庆暂时亡不了,而太傅却在生死关头。

若此时皇上已完全成长起来,他心中已学会权衡,他已完全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或许他不会表现得这般着急,可太子才十二,他才刚坐上皇位,对亦师亦母的太傅正是最为依赖的时候,他此时的神思不属,他的焦虑委实不难理解。

来福低下头去,罢了,便是受些责难他也担也下来就是,只盼着太傅能安然度过这一劫,不然……

正在这时,外边又有人来了,来福回头看去,是官服都来不及脱下的朱尚书,之后是秦家,安国公府,定国公府,蔡家,姜家……凡是和花芷沾了点关系的都来了。

可花芷依旧烧着,这次她并不体贴,无论有多少人在等着她就是固执的闭着眼睛烧着,就像是要补足这两年欠下的病似的,那些明明已经好得半点痕迹不显的地方滚烫的红着,人却熟睡着似是没有半分不适。

可已经烧成这样了,怎会没有不适!

顾晏惜没有再接抱夏递来的帕子,“不宜再用酒了,去准备温水。”

抱夏一时没明白过来,迎春听懂了,立时让人去抬热水来,然后有礼有节但强势的在皇上面前福下身去,“小姐需得沐浴,请皇上暂避。”

皇上连忙起身抱着曾寒往外走去,其他人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一并离开。

于老走前再次号了脉,仍是将断欲断的脉象,他叹了口气,嘱咐道:“我去调个沐浴的方子,切记水不可太冷,她体弱,受不住。”

“是。”

丫鬟们忙进忙出,其他人便显得多余起来。

花屹正朝着众人做了个揖,“劳各位前来,心意花家都收下了,不过眼下花家慌乱成一片,实在是……待芷儿好转老朽必会遣人上门一一告知。”

听话听音,众人识趣的纷纷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