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我不方便去,我让人在前院收拾个院子出来给你先住着。”
花芷凑过去用力亲了男人脸颊一口,用行动来表达她此时的欢喜之情,正好出来的花柏林立刻捂住眼睛转过去,长姐可真是胆大,不愧是长姐!
恰好这时花芷也看到他了,“柏林,过来。”
“母亲他们过来肯定带了婢女下人,让她们去收拾就行了。”解释了一句,花芷就打发了柏林去传话,她也没觉得被男人背着有碍形象,在自家人面前她不是太在乎那个。
顾晏惜还能说什么,将人送到干净地方坐了便匆匆离开亲自去请于老,派人观望许久的朱氏这时才走了过来坐到女儿身边,摸着她瘦削的脸软声软调的道:“怎么就没有一次不受伤的呢?”
“谁让你女儿弱呢?他们净挑软柿子欺负。”花芷靠着廊柱笑得没皮没脸,朱氏突然想起之前的许多年女儿从不曾用这种姿态和自己说过话,她一直都是安静的,规矩的,礼仪姿态从不出错,却也无法让人亲近。
便是那时说起她和沈家的婚事她也只是笑不露齿的说一句听父母安排,以至后来芷儿当家后她久久都不能相信这真是她的女儿,一个人得有多大的忍性才能满身才华尽皆隐藏,而芷儿真的做到了滴水不露。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冲动的问出了口,“以前,你开心吗?”
花芷挑眉,坐正了身子坐得离母亲近了些,“当然开心,上边有祖父撑起一片天,中间有父亲叔伯挡住外边的风雨,今后还有被教育得很好的兄弟来接替,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精米细面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有偌大一个藏书楼供我徜徉,闲时和祖父手谈一局,喝喝茶说说话,那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便是后来定下婚事对象也是父亲的学生,若是平稳,这将是一个大家千金最平安顺遂的一生,我岂会不高兴。”
朱氏神情复杂,她从不知女儿之前的生活这般丰富,“那现在呢?”
花芷看着不远处忙碌的下人轻轻笑了笑,“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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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几步,花芷停下脚步回头,朝着门内的晏惜伸出手去。
顾晏惜眼神闪了闪,快步走过来牵着她,两人就以这种相携的姿态来到了目瞪口呆的四位夫人面前。
“女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花芷朝着朱氏福下身去,腰还未弯得下去就被朱氏给拉住了,看着她这般憔悴模样泪珠子成串的往下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但凡是问题小点都不会不回家。”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花芷又朝着三位婶婶行了礼,三人纷纷拉起她。
看不得母亲掉泪,花芷将晏惜拉上来一步和自己并肩,给他依次介绍道:“我娘,二婶,三婶,四婶。”
顾晏惜一一行了晚辈礼,此时他还穿着一身摄政王的官服,便是收敛了气势仍是吓人的,四人本能的就想避开不受这礼。
花芷强拉着母亲不让动,“他既要娶我便是晚辈,晚辈向长辈行礼乃是应当,您受着便是。”
朱氏如今已不像以前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家女儿和摄政王之事她多少也是听说过的,甚至回去向父亲打听过,也就知道这两年女儿没少受人家关照,只是……
朱氏想到先皇的遗诏对摄政王不免又怕又有几分迁怒,芷儿都十八了,再拖三年就要成老姑娘了!
摄政王可随着心意纳小,她的女儿到时要怎么办?进门就做娘吗?所以即便她此时仍是怕的不得了也强撑着没有后退,她不能露怯。
紧紧抓着女儿的手,朱氏尽量稳住了声音浅浅一福,“大人有礼,芷儿承大人照顾了。”
顾晏惜侧身避开,“我没能做什么,反倒是阿芷帮了我许多。”
花芷很有些意外,她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那个哭包娘亲竟也变得胆大了些,说起来,因着内院安稳,各房相处融洽也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她确实是许久不曾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