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世子哥哥不用担心,我定会护好了太傅。”
谁护谁还真是说不好,熟知阿芷性情的顾晏惜没有说穿,点点头又道:“若京城发生变故,太子需得多听太傅之言,若到时其他人反对,也请太子多想想太傅的为人,从她出头至今,虽受得一身的伤,可细想她的事便可发现她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算无遗策,每一局都不曾成为输的那一方,如今她担负的压力更大,压在她身上的事更多,她更不会轻举妄动,但一旦有动作,必是她察觉到什么了,你多信一信她。”
太子认真听着,极为郑重的应下,他知道,这是世子哥哥对他的托付。
“另有一事。”
“世子哥哥请说。”
“凌王府可能有异。”
太子瞪大了眼,凌王府?
“此事仍在查,太傅会盯着,若到时真的确定了祖母那里还需得请太子出面,且此事需得与阿芷无关。”
太子知晓其中利害,立刻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可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顾晏惜长身而立郑重行下大礼,“无论何时都请太子多照看太傅两分,她的身体再经不起事了。”
太子上前将人扶起来,“我应承你,必会尽全力护着太傅。”
“臣谢过太子。”
“世子哥哥莫要折煞我,你救江山于水火,我若此事都推脱那才不是人。”太子苦笑,“此事太傅可知晓?”
“她猜到了。”
是啊,太傅那般聪慧之人岂会猜不到,所以她才会在昨天那个时候进宫来求恳去一趟花家老宅的藏书楼,太子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傅了。
ps:抱歉,修文到现在,好在没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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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柏林进门发现长姐等在那,以为是要问世子的事,立刻道:“世子还没走。”
“孙夫人可还好?”
花柏林笑容淡了去,“听到消息的时候摔了杯子,之后便不曾有过失态,还让我好生劝着太子。”
花芷并不觉得意外,孙夫人一个人在京城撑着孙家,如果不是足够坚强熬不到现在,可也就是强撑着罢了,内里,怕是早都痛得麻木了。
“迎春,明日一早去和四婶说一声,请她去孙家帮把手,不论有没有事让她沾手,人得在那。”
“是。”
花柏林不解,“此举是要表明我花家的立场?可孙将军以身殉国,不是有功吗?”
“明儿你就知道了。”
花柏林确实第二日就知道了。
大朝会,孙将军身亡的消息如平地一声雷将众臣炸了个人仰马翻,待知晓因何身故后就如太子所预料的那般,有人迫不及待出来给孙将军定罪了,当然,因着孙将军是太子外祖之故,这罪定得极为委婉。
可太子仍觉得怒火高涨,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众朝臣,“听着这意思,孙将军非但无功,还有罪?”
朝臣都是极有眼色之人,满殿俱静。
“那就请哪位爱卿来给本宫数一数他的罪吧。”
无人敢接这个话。
太子冷笑,“镇守边关二十载是错?远离妻儿是错?还是在粮晌不能及时到位用自己的银子补贴是错?既然都是错,不如就将那守隘关拱手相让如何?”
众臣齐齐跪了下去,“微臣不敢。”
“本宫瞧着你们敢得很。”不过短短数日,太子脸上的稚气便消失怠尽,此时在这高堂之上的太子已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气势,伏在地上的朱博文恍然发觉,在他们都还在想着如何和年少的太子君臣相宜时,太子已悄悄度过了最易被朝臣拿捏的阶段,如今,他已经在朝堂上坐稳了。
大庆若能安然度过这一劫,说不得能迎来一个盛世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