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紧紧抠住软塌不让自己倒下去,力气逐渐从身上剥离抽走,他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诏,皇六子为太子,继大庆江山正统。”
小六本能的出列跪倒额头触地,脑子里只觉嗡嗡作响,真就……成了?
“诏,世子顾晏惜为摄政王,定国公为皇子太师,共同辅政。”
定国公出列,“老臣,遵旨。”
“诏,花芷为太子太傅,无需列朝,不得参政。”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虽说花芷是六皇子的先生这事众人皆知,可由皇上御封意义可大不相同,严格说起来,这可是大庆朝第一个女官!
便是无权那也是官,且以她和新皇之亲厚谁人比得过?以后谁又敢小瞧于她!
花芷自己也极为意外,她以为以皇上对她的不待见,不在临死之时找她麻烦或者赐死她就已经是开恩,却不料竟封了她一个官?!
下意识的她就要拒绝,可抬起头来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此时根本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因为此乃遗命!
她只能从偏处走出,跪下收下这个官衔。
皇帝又咳嗽了几声,再说话时明显虚弱了几分,来福跪行上前用肩膀抵住皇上,让皇上靠着自己。
“诏,徐贵妃母子祸乱宫廷,赐死,死后不得入皇陵,凡与此事有关者不得放过,诏,徐家抄家夷族。”
急促的呼吸了几口,皇帝缓了缓才又道,“追封珍妃为元后,与朕合葬,小六即为朕的嫡子,大庆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众爱卿需得全力辅佐,助他成为一代明君。”
“臣尊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力的挥挥手,“退下吧,花芷你上前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ps:为什么这么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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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香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她清楚得有多严重的事才能让一个在宫中沉浮多年的老人吓到尖叫的地步,她附耳到太后身边耳语几句,太后神情冷了冷,环眼扫视一圈,“皇子留下,闲杂人等去外边候着吧。”
众妃起身头也不敢抬,没有半点好奇之心的连眼神都没往皓月那挪一下,在宫里想要活得久,秘辛知道得越少越好。
“徐贵妃,你可并非闲杂人等。”
徐贵妃脚步一顿,身体轻轻抖了一抖,却连转过身来的勇气都没有,有些事,做了就没有退路了。
花芷也被叫住了,“你和晏惜也就差一个名份了,睁大眼睛替他看着这一切吧。”
花芷并不想留下,可她也没法拒绝,从皇帝口中说出来的话是圣旨,从太后嘴里说出来的同样是无可违逆的懿旨。
“说吧,怎么回事。”
玉香看了那唯一知情的老宫女一眼,往她走去。
老宫女白着脸,按宫中惯来的处事规矩,她怕是活不了了。
怨恨的看了皓月一眼,她大力掀起她的衣裳下摆,露出里边一地血水中小小的孩子,孩子脐带缠在脖子上这等事玉香此时根本注意不到,当她看到孩子那张脸饶是经历无数风浪也差点没能忍住尖叫声,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竟然没有五官,只能隐隐看出一点形状来。
玉香紧紧攒住拳头,看向皇上和太后不知该如何说,这可是皇室血脉,不论,不论是皇上的还是皇子的,这都是姓顾的皇室血脉!
老宫女和玉香的反应无一不再诉说着问题,如果只是死胎不至于如此,毕竟未足月,生出来活不了的机率太大了,皓月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强撑着坐起来低头看去。
“啊!”
只看了一眼,受到惊吓的皓月尖叫着往后爬去,没了她的衣摆遮掩,孩子落入在场几人的视线。
太后心头微动,朗声吩咐道:“抱过来。”
玉香还没应声,皓月已经反应极快的又爬了回来忍着厌恶害怕重新用裙摆遮住了,不能让皇上看到,绝对不能让皇上看到,如果让皇上知晓她生下一个这样的怪物,那……
皓月打了个冷颤,抬头就要按着皇上的软肋去,却没想到对上的是一双无丝毫波澜的眼睛,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太后冷哼一声,“抱上来。”
老宫女有一把子好力气,此时也知自己的生死掌于太后之手,不用玉香吩咐便上前一把推开皓月,从她身下连胎盘一起抱起孩子就往上首走去,皓月欲拦,玉香横移一步挡住,冷冷的看她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皓月软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首身份尊贵的几人齐齐露出震惊厌恶的神情,四皇子更是连连后退,还用手挡住半边脸,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一眼都不想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