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做了很大的事,帮了金阳所有人的忙,对了,我看话本里说可以向皇上写万民信,这么做是不是能帮到你?回头我找我爹去联系人办这件事……”
花芷忙打断她的话,“不用,没到这个地步,我回去只要交个差就好,其他事都不会由我去办,毕竟我只是个女人,官场上那些事轮不到女人出头。”
“你比他们都像官多了。”喻薇薇嘟囔,低头握住了花芷的手,“记着我们的约定,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来看我。”
“一定会来的,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天大的事在时间面前也算不得什么,过去了也就好了。”
“好,我听你的。”喻薇薇揉揉发酸的鼻子,“你……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当然可以。”
正说着,外边又传来马蹄声,且停在了马车旁,她往外一瞧,是曾向言。
喻薇薇对曾家心有芥蒂,下了马车和花芷道了声珍贵便打马返回,眼神没往曾向言那瞧过一眼。
曾向言看她如此心下黯然,却也无奈,两家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了,被恨被埋怨他也只能受着。
“这是大嫂托我给你的信。”把信递过来,曾向言道:“等此事了结,若能全身而退,曾家将举家离开金阳。”
“曾向霖虽给曾家带来了祸事,却也拼命在保你们,且此次献银曾家几乎是倾家而出,你们应能无碍。”
曾向言深深弯下腰去,“承大姑娘大恩,向言代家人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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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瑜越想越不甘心,若能经他之手献上这些银子,那功劳还不得记在他头上,七宿司这些年大功小功还少了?也不见能得点什么好处,还不如给他得实在。
颇有官场上不要脸作风的赵大人走近两步,腆着笑道:“大姑娘辛苦数日,不如先行一步,稍后我便着人帮忙将银子装船,随后赶上来?”
“无需赵大人费心。”花芷把玩着印信漫不经心的继续道:“除了银子,我还要带走朱大人和档库的徐大人。”
碰了几个钉子了,赵景瑜岂愿意让她顺心,当即道:“朱令乃金阳通判,便是犯了事也该由我这个上峰来处置,档库同样隶属于金阳府衙,七宿司是权力滔天,却也没有当着我这个上峰的面把人带走的道理。”
“我不过是知会赵大人一声罢了,不是商量。”花芷拢了拢披风和他错身而过,“我这便回京了,赵大人请自便。”
“大姑娘未免欺人太甚!”
花芷回头,“哦?这句话……难道不该是我说的吗?”
这话太好懂,赵景瑜连装一下都懒得,这种事哪有欺不欺的,他理直气壮的很,“此乃圣意,莫非大姑娘对皇上的旨意有何不满?”
“我此时行事代表的是七宿司,若赵大人对七宿司有意见只管上折子便是。”花芷不软不硬的顶回去,之后再不回头,“希望赵大人能万事如意。”
屋外,金阳的官员都来了,见她出来齐齐朝着她弯下腰去,他们或许各有各的私心,在最初也曾怨恨她,盼着她早日离开,可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们早就看得明白,如若不是她出面力挽狂澜,金阳早不知成了什么样子,而且她虽然暂时免了他们的官职,却也不曾拉人填补,所有的位置都空在那里,新任总管大人要用人要施恩就必要让他们官复原位,这未必就不是留给他们的退路。
如今她如他们所愿的离开了,却也不妨碍他们对花芷心生敬意。
真正有本事的人会让人忘了她的性别,花芷就是如此。
花芷怔了怔,裣身回礼,“盼诸君能齐心协力,让金阳重回繁荣之时。”
“谨记姑娘之言。”
上了马车,花芷将窗口的帘子打起来,一路看着这个经历变故,此时变得小心翼翼的城市,她不知它是否还有恢复之时,可只要少了躲在幕后冒坏水的人,少了对赌博明目张胆的支持,渐渐的总能恢复一点生气,若能给这里的人另立一个支柱产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