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探了探男人的体温,祈祷不要发热。
“这段时间宫中可有异样?”
“异样我没发现,倒是前宠妃和现宠妃你来我往斗得很是热闹。”
“徐贵妃和皓月?”
“就她俩。”把药重又塞回去,芍药蹭过来伏在她的大腿上,“徐贵妃有子傍身底气足,皓月虽然底子薄了些,可她有本事,勾得皇上十天里有九天宿在她的如兰殿。”
“太后娘娘不管?”
“嘁,狗咬狗一嘴毛,让她们斗去,我们都没让太后奶奶知道。”
花芷总觉得有点不对,皓月是重生回来的她几乎可以肯定,既然如此,她适应宫中生活是不是太快了?难道不应该是想尽办法脱身,去继续纠缠晏惜吗?
而她现在却很欢实的和徐贵人缠斗,难道是后来皇帝的妃子都得了善终?因为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她不愿意再争了?
可她就在之前还坑了自己一把,明显并没有那么清心寡欲!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问题吗?”
芍药想了想,“倒也有,花花你知道我鼻子很灵的,那皓月身上有很淡的血腥味,她平日里熏香,不近了闻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她身上有伤?她偷偷出过宫?”
“别人还有可能,她不可能,不要说七宿司会盯着她,就是皇上也不会同意,最近皇上每日下了朝就去如兰殿,她没有离开的机会。”
一个宫妃,还是常侍皇上身侧,身上怎会有血腥味?
在食斋许久,拂冬的手艺又精进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芍药就算心里装着事也依旧吃得头也不抬,花芷给她布菜,自己吃得不多,顾晏惜则端了一盅汤靠在床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虽然各自沉默,却又显得温馨。
“待明儿事情传开,京城要热闹了。”放下筷子,花芷淡声道。
“那便热闹去,与我们何干。”
“你们无需出门,正月里我却需得出门拜年。”
“无事,他们最擅趋吉避凶,皇上没有表态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顾晏惜早看透了人情冷暖,再加上掌七宿司多年,那些文武大臣是什么秉性他再清楚不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清楚一些人,最后一次机会了。”
花芷看向他,“很自信眼前这一关能平安过去?”
“能。”顾晏惜语气肯定,“不占理的人先就亏了两分,我又当着他的面自残,他心里那份愧疚会加重。”
“你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顾晏惜看着帐顶,觉得这汤像极了汤药,还是加了双份黄莲的那种,“哪里来得及算计,今儿进宫的人多,我接掌皇宫安全并不在七宿司,消息送到我手里时你已经进了殿,知道了他想干什么,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离了这皇宫我如鱼入大海,还无需日日操劳,多好。”
“朝丽族的事不管了?金阳那边也撒手?”
“只是我走了,七宿司的人手还在,该做的安排也做下了,要拿主意时找皇上便是,有我没我一样。”
不一样的,花芷知道,朝丽族来势汹汹,不知藏着多少算计,而偌大金阳已成赌城,一步没走好就可能暴露,没有晏惜的七宿司就是一盘散沙。
至于皇帝,花芷笑意泛冷,谁敢去指望一个离死不远的皇帝,可眼下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说你没来得及算计。”花芷积攒至今的怒气终于喷涌而出,“所以你把匕首扎进胸口时也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