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柏瑜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头,“长姐之前已经着人给表哥送去了。”
“这一份我也要。”朱子文放下铜板,接过篮子神情郑重,“我也是学子。”
花柏瑜突的就红了眼眶,之前他还只是隐隐明白长姐这么做的用意,现在他完全明白了,长姐不止是想让魏家知晓他们和花家的差距,也想让他,让弟弟们知道花家这个姓氏所代表的意义。
朱子文抬头看向大门后,那里偶有裙摆飞扬,他知道,表妹就在那里。
她未必不清楚这么做弊大于利,可她还是做了,大概,也是心里攒着一鼓气吧,她以这种方式替花家鸣不平,以这种方式来提醒世人花家为大庆朝做了多少事。
未必所有人都能懂得她的用意,可该懂的都会懂。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后边人还多着呢,别赖着。”
朱子文没好气的回头瞪了损友一眼,其他人倒真有可能是为着花家而来,这几个却至少一半是为了那口吃的而来,那天他从表妹这提走的一篮子东西自己就没吃上几口,全被瓜分了。
不过来了就好,他们和普通学子不同,站在这里,他们代表的就是各自身后的家族,他们的态度就是他们的家族对花家的态度。
没人注意到,排在朱子文前边的书生走开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周围,看没人留意自己后往一边停着的马车走去。
马车除了看起来精致些,看着和其他马车也没有多大区别,真要说不同之处的话,也就是马夫太过精壮了些,眼神也太过警惕了些。
书生走近正欲请示就听得一道不大的暗哑声音传来,“上来说话。”
“是。”
{}无弹窗花芷的名帖上只说了初七,时辰上却没定,可所有接名帖的人几乎都选择了一早就过来,才不过辰时就已到了不少人。
紧闭的门户让一众人面面相觑,颇有些不知所措,眼下是该上前去敲门还是如何?
正犹豫间,花家大门缓缓从里打开,一众斯文书生就看到两个下人抬了张桌子放到台阶下,紧接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从里走出,他着儒衫,头发用儒巾包于头顶,小脸白静,全身上下都透着干净的书生气。
在他身后整齐的站着二十来个同样如此装扮的孩子,手里皆拿着一个篮子,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晚生花柏瑜,多谢各位如约前来。”花柏瑜行了个标准的书生礼。
一众学生讶然之下也都一一回礼。
见众人并不曾欺他年少,花柏瑜悄悄松了口气,人也跟着放松了些,从身后的弟弟手中拿过篮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秋闱在即,不敢耽误大家的时间,这是家姐着人做出来的一些吃食,能放上好些日子不坏,供诸君秋闱时食用,谨祝各位一举得中。”
众人面露异色。
“为避免有施恩之嫌,这些东西却是只能卖给诸位。”
众人再次讶然。
“请诸位准备一个铜板,不能多也不能少,若没有准备也无妨,之后送来便是。”
“……”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一众学子都被这一波三折的话给弄得心潮起伏,一时间众人都在想:话说完了吗?后面还有吗?
沉默片刻,看花柏瑜确定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一众书生才肯定了这就是花家要表达的所有意思,站在最前边的几人看着那个因为没有等到大家的反应神情都有些无措的孩子最先反应过来,往身上一摸,有摸出来铜板的忙上前递了一个过去。
花柏榆松了一口气,脸上笑出了浅浅两个酒窝,把一个空篮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放到这里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