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华贵马车中,太过简朴的那辆就显得格外打眼,纷纷猜测这是宋家的哪个穷酸亲戚,几个丫鬟的颜色倒是不错。
沈棋骑着马护在祖母的马车旁边,看到那辆马车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当他眼神扫过几个丫鬟的面容时心猛的一紧,这是,这是花家的丫鬟,且都是侍候花家大姑娘的,他曾见过!
“棋儿?”
沈老夫人从打起的窗子里看了孙儿一眼,“怎么了?”
沈棋定了定神,“无事,祖母刚刚说什么?”
“你送我到这就行了,我一会要去内院和宋老夫人说说话,你自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之前沈棋本也是这么打算,他和宋家的公子们没有什么交往,会过来也不过是护送祖母,可现在,他如何会应!
“都到门口了没有调头就走的道理,我陪祖母进去上柱香。”
沈老夫人自是满意不已,心里琢磨起了前不久娘家哥哥来找她的事,亲上加亲是好事,她也希望娘家和夫家关系能更紧密,可是……
想到花家那个孩子,沈老夫人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要是花家没出事,那么个能干的姑娘就是他沈家的了。
那边花家的马车停了下来,宋家的下人看车下菜碟,见着是辆再寻常不过的马车也不理会,去为其他马车引路去了。
迎春打起帘子,“小姐,到了。”
一路沉默的花芷扶着苏嬷嬷的手起身,弯腰步出马车,站于马车之上看了这喧哗的场面一眼,宋家热闹的门前渐渐静了下来。
何谓肌肤赛雪,何谓眉目如画,何谓唇不点而红,何谓眉不画而翠……那些书上描述的美人之姿就在眼前,她穿着一身素白,头上戴着白花,清冷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京中当然不缺美人,年年有美人排行榜,可美人再美见多了也就平常,如今出现一张如此颜色的新面孔,一扒拉一比较,生生将排行榜上所有美人都比了下去。
安静的时间不长,细碎的讨论声渐起,美人的身份并不难猜,苏嬷嬷以前是常跟着花老夫人在京中走动的,今儿又来了不少女眷,认得她的人不少,得她跟在身边侍候,又是新面孔,不是从不曾在京中露面的花家大姑娘是谁!
想到京中传言,有人就轻声呸了出来,这若叫无盐女,其他女人该如何称呼?!
ps:重写了一下,花芷出场不对,太细碎了,不够有力。
{}无弹窗次日一早,花芷召集了花家所有人一起用早膳。
平日大家都是各用各的,花家人也都知晓,大姑娘一旦将大家聚一起定然是有要事宣布,一众人一顿早饭皆吃得心不在蔫,不知今日大姑娘要宣布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花芷放下筷子,喝了茶水漱口后方抬起头来,将昨日捂到今日的消息说出,“花静死了。”
一众人纷纷面露异色,虽然她们都不喜那没良心的大姑奶奶,可到底是花家人,说没就没了,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吴氏犹豫了下,问道:“可是有人来报丧了?我们当如何?”
“宋成昊来报的丧,我去吊唁。”
吴氏当即反对,“不如由我和大嫂一起去。”
朱氏还未想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知道四弟妹和女儿关系好,见她这么说便也跟着点头附议。
“需得由我去。”
吴氏急了,“你是花家当家人不错,可你一旦露了面我担心……”
花芷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一个个把她当天仙了不成,这张脸虽然长得还不错,可也至于到不能露面的地步,“越是藏着他们才越是好奇,想见便给他们见了便是。”
“芷儿……”
花芷将花静的命牌拿出来,“只能我去。”
便是再着急,这下也没人说话了,花家人都明白这个由家中祖父或父亲、叔伯亲手所刻的命牌所代表的意义,只要这个命牌在花家便永远都是花家人,把命牌还给花静,反应快的已经明白过来,大姑娘这是要和花静彻底断了关系,哪怕是她已经死了!
吴氏喉咙口紧了紧,她小儿子的命牌是柏林刻的,因为家中如今男丁他最大,长子的命牌是夫君所刻,她自然知晓这命牌对于花家人的重要性。
芷儿绝不是这般得理不饶人的人,现在要做到这个地步,莫不是花静又做了什么她们所不知道的事?
“柏林。”
花柏林忙起身应是。
“明天清明,该准备的徐管家都准备好了,祭祀事宜你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