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夏吐了吐舌,跑了。
花芷虚点了点迎春,迎春讨好的笑笑。
花芷也乐见她们和睦相处,真要在自己身边勾心斗角她也是容不下的。
刘香提着篮子进来,“小姐,该去族学了。”
“恩。”洗了手,花芷边吩咐道:“几个姑娘都是才学管事,若是她们有什么不明白的遣人问到你们这里,你们都好好教一教。”
“谁才当家不是紧紧抓着手边的事不放,您倒好,才掌家就迫不及待的把权力都交了出去。”迎春拿了厚氅过来给她穿上,看着火红的狐毛花芷怔了一瞬,是了,她还欠着陆先生不少银子。
“小姐?”
“无事。”花芷低头拢了拢大氅,“就那么点权力也值得惦记?要是能把她们都带出来,以后家里这摊子事就可以交给她们管了,我乐得轻松,念秋,记着用大家都看得懂的老法子做公帐,别用我教给你的那一套。”
念秋不情不愿的点头,要是能用小姐那套就好了,方便好多,能省好多功夫。
出门前花芷又回过头来交待,“二姑奶奶那里多留心些,各房有的不要少了她,我记得以前家里十四五岁的孩子月例是二十两,以后每个月也给随安这个数,还有,笔墨纸砚这些也不能缺着他,柏林有的他都要有,记好了?”
“是,婢子亲自去办。”
花芷点点头,再次拢了拢大氅,双手在袖筒里握着手炉,做足了准备出门还是被风吹得一激灵,天越来越冷了,寒风一吹她真是半步都不想往外走。
“明年要把族学里铺上地龙,刘香你帮我记着点,我怕忘了。”
“是。”
{}无弹窗花娴独自撑了太久,这会安下心来趴在娘亲的怀里就昏昏欲睡,花芷让人用滑杆抬着送到三姨奶奶的院里。
一挨着床,大概是满室满床都是让她熟悉的安心的味道,花娴几乎是躺下去就睡着了。
三姨奶奶眼泪又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女儿被欺负又岂会是一朝一夕,以前总以为就算是看在花家的门户上杨家也不敢欺负了娴儿去,可现在她才知道,当一个人太过软弱了,什么时候都会被欺负。
娴儿也是傻,回来也不说,老爷在的时候还能不替他撑腰不成,幸好大姑娘扛得起事,不然……
小心的给女儿盖好被子,三姨奶奶轻手轻脚的离了屋,外屋中花家人都还没走,眼中或多或少的都带着关心,三姨奶奶从没有一刻对花家有这么强的归属感。
朱氏红肿着眼睛低声问,“小姑睡了?”
“睡了,今日多亏大家。”
“我们可没做什么。”夏氏看了花芷一眼,“是大姑娘有魄力。”
三姨奶奶赞同的点头,“对,咱们家大姑娘谁都及不上。”
“谁遇上这种事都不会不管。”花芷并不居功,“那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免得扰着二姑母,随安,我送你去你住的地方。”
“是。”杨随安向庶祖母拜了一拜,立刻跟了出去,他知道表姐肯定是有话要问他。
花芷带着他去了西跨院,“你可知晓你爹为什么要打姑母?”
“知道一点。”杨随安抿了抿嘴唇,虽说是家丑,他却也没打算在表姐面前隐瞒,“应该是外祖母出殡那日学子送行的场面让他起了心思,想要通过花家来结识一些人,他需要在学子里的影响力来使自己更进一步。”
“你娘拒绝了?”
“我娘说花家现在一家子女人,小辈又都还小,不会去接触那些人招来闲言碎语,那人就动手了,我猜他是想将我娘打怕了,我娘就会听他的。”明明坐在火盆边,杨随安却觉得身上一阵阵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