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后柏林就可不必只局限于学堂之上,即便耽误了上午的课他也能去找自己的先生补上,想来穆先生不会不同意。”
这么一说倒也是,老夫人微微点头,“拜师是大事,按理得我出面,可家中如今是由你当家,穆先生也对你赞誉有加,便由你去和穆先生商量,你办事祖母放心。”
“是。”
花芷从来都是说做就做的人,中午和柏林一起用饭后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花柏林一听说让他给弟弟们授课后先是激动了下,然后就猛摇头,“长姐,我现在哪能去当先生啊,肯定不行的。”
“小班学的那些都是你学过的,为什么不行?还是说你并没学会?”
“学会了,可我怎么能当先生……”
花芷了解自己的弟弟,他胆大,也对当先生有兴趣,可他怕自己水平不够,教不好。
喝了口茶,花芷突然转了话题,“等四婶生了孩子,我打算去一趟北地。”
“去北地?”花柏林声音猛的拔高,“长姐,你不能去,那太远了,你是女子,怎么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绝对不行!”
“我是女子,不也在当先生?”花芷眉头一拧,“柏林,我教过你遇事冷静,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
花柏林努力压下心里的急躁,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坚决的表达自己的反对,“长姐,我不同意你去,等四婶生产完都到十一月了,天寒地冻的命都要没了。”
花柏林越想越觉得长姐一出去就要没了,急得声音都哽咽起来,“长姐,我去,你让我去,我是男人,我不怕!”
“才多大,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男人。”花芷拿着帕子用力在他眼角按了两天,“我不会独自去,你要相信姐姐的能力。”
“可长姐你也才多大……”本来还忍得住的小男人被姐姐这一安慰反倒淌下泪来,“长姐,我不要你去!”
“外边没那么可怕,现在大庆朝还算安稳,这一路我都会走官道,不会有事。”
花柏林只是哭,他太害怕了,知道爹被流放都没那么害怕。
{}无弹窗迎春在门口迎了自家小姐,附耳低声道:“老夫人咳得厉害。”
花芷环眼四顾,“草草呢?”
“婢子刚刚还瞧着她了……在那。”
芍药端着一个碗从屋里出来,快步但又平稳的走到花芷面前,“这个给你祖母喝。”
碗里的水是浅绿色的,芍药的指尖也泛着绿,花芷接过来,问,“止咳的?”
“恩,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总这么咳也不是个事。”所以她在让人送药材过来时就特意要了几味止咳的药草,“我晒了一些,等它们干了磨成粉,平日里就做茶喝,能少些受罪。”
“好,辛苦你。”
“嘿嘿,不辛苦,我喜欢做药。”
花芷端着碗进屋,看到咳得面色潮红的祖母也不多说什么,走到她身边把碗喂到她嘴边。
苏嬷嬷刚才也听到了外面的话,连忙在一边帮着扶住老夫人。
边咳边喝,一碗水断断续续的喝了个干净,再轻咳了一阵后才渐渐停了下来。
瞥到站在门外往里探头的芍药,老夫人擦了擦嘴角轻笑,“有点苦,苦过后又回甘,倒是不难喝。”
芍药在门外偷偷的笑了笑,跑去翻药材去了,当然不难喝,这可是她从深山里采回来然后留种亲手栽种出来的,药铺都没得卖。
花芷看着芍药的背影也笑,“她很乖。”
“你以前也乖。”
“但是不会有这么鲜活。”花芷知道自己以前表现出来的是个什么德性,和木头也没有差很多。
老夫人失笑,倒是有自知之明,“她们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没让她们占着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