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不好走，不送客，二位请明天再来吧。”

老者佝偻着身影，脸垂在阴暗里，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们不是来送客的。”李文说道。

“那你就来错地方了。”老者摇头说道。

“我是来迎客的。”李文说道。

“那你应该去医院产房。”老者没好气转过身，颤巍巍地朝里面走。

“白云山白云观了尘道长让我来的。”李文说道。

“了尘师兄？”老者停下了脚步，说道。“让你来做什么？”

“迎客。”

“无客可迎。”

“客人子时会到，我会把她接走。”

“你就是那个大闹白云观，打我师兄徒孙的李文？”老者低声说道。

江南诧异地看了李文一眼，竟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丰功伟绩。

“了无大师，还请行个方便。”李文说道。

“可我如果说不呢？”老者沙哑着嗓音说道。“生人安息之所，岂容你胡闹？”

“那我就先拆了这法场，然后再去毁了白云观，打僧骂道，再将所有的恶果都算在你身上，让你列不了仙班，下不了地狱。”李文淡淡说道。

“你！”老者身子微微颤抖，头也不回说道。“你是想开鬼门关？”

“还望了无大师融通。”李文说道。

“你进来吧。”

“你认识他？”江南紧紧搂着李文的胳膊，小声问道。

“渡恶鬼，看鬼门，了无大师是当今世上的活神仙。”李文说道。

“小子，奉承我也没用，鬼门关开，鬼差前往阳世拘魂，就你这点道行，别人没救着，小命再丢了去。”老者摇着头说道。

进到火葬场里，连空气中都是烧焦的味道。

江南分不清这味道究竟是来源于灵堂的烧纸，还是焚尸炉内的尸臭。

她只觉得胃里的酸水一股劲地往嗓子里翻，有几次都差点吐了出来。

“你回去吧。”李文说道。

“不用了，我陪你。”江南艰难地给李文一抹安心的微笑。

穿过火葬场，是一片荒寂的矮山。

三人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通山之路，四处满是坟茔！

有新坟，也有旧坟。

有墓碑的，也有没有墓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