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李文满意地点点头。“凡有井水处,皆能颂柳词,《雨霖铃》的作者柳永在市井的名望连帝王将相都望尘莫及,要说接地气,柳永堪称第一,世人只能望其项背!”
“那又如何?”吴洵美不甘心道。“还不是潦倒终生,死后连个妻女都没有留下。”
“吴主任果然是懂诗之人!”李文称赞道。
“谁懂这些东西!”
“白衣柳相,花间皇帝,柳永自致仕以后便整日混迹东京的花间柳巷,靠给歌姬写词卖字,聊以度日。”李文淡淡说道。
“放荡之徒!”吴洵美冷笑。“就这种人,你们居然还拿他的作品解读?简直可笑!”
“好一个放荡!”李文突然提高了调门,给吴洵美吓了一跳。
“柳永一生放荡,为了不饿死街头,只能靠在青楼中结识的红颜知己救济,同时也在青楼之中找到了尊重。”
“伶工乐妓每得新曲,常请柳永为之作词,定能名誉鹤起,盛行一时,所以在他的诗词中,多反映青楼女子的内心世界和下次人民的悲欢离合,笔法细腻深情,雅俗共赏,屡屡传播甚广。”
“柳永的名字,在当时歌妓的心目中,完全不亚于当今的周杰伦和陈奕迅,并且在他的《木兰花》当中,就写到心娘、佳娘、虫娘、酥娘四位歌妓,而这当中的虫娘,便是今天张老师所要讲解的《雨霖铃》中,所赠别的主人!”
“真的吗?”有些不明所以的同学将脑袋转向张文宇,寻求答案。
“啊……”张文宇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道:“这不在教材讲义之内,不能讲解的。”
“可我们要听!”
同学们激动了起来。
“对啊,李文给我们讲讲,柳永和虫娘是怎么回事?是爱情故事嘛?”一位女同学急切道。
“自古悲秋伤离别,雨霖铃写的这么凄惨,当时他和虫娘分别时得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啊……”已经有同学抱着书开始幻想。
李文笑着冲大家摆摆手,说道:“虫娘在四位歌妓中是以温润的举措,和千娇百媚闻名,但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我推荐各位课下可以翻阅《木兰花》,《集贤宾》和《征部月》这三部书,看的时候记得带纸巾,别让眼泪和鼻涕留在衣服上。”
“说的好听,可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肯嫁给他,给他结婚生子呢,你们华夏人不最是最讲究传宗接代么?”吴洵美满脸不屑。
“柳永在青楼中既能找到尊重、生活的来源,又能找到爱情、红颜知己,其中曾有轰动动静的一代北宋名妓赵香香甚至有这样的话流传百世: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李文质问道。
“可他最终也是死在了赵香香的家里……”李文表情温和,声音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正如吴主任所说,柳永潦倒终生,甚至连个妻女都没有留下,可是在他出殡的那一天,整个东京的歌妓全都为他披麻戴孝,半城缟素,一片哀声!”
“满京城的青楼妓院全都关门一天,所有的歌妓都出城为他送行,名妓谢玉英痛思柳郎,哀伤过度而死,中国十大名妓之一的陈师师更是亲自将她葬在了柳永的坟旁。”
“群妓合金葬柳七!试问古往今来,中西内外,可有人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