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思绪被打断,薛仁皱眉不悦,沉声转头看去,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哟,怎么是你啊?来京城做什么?”
“带妹妹来京城逛逛,探个亲。”白泽弯腰回话,“正值雪夜,薛少快马加鞭这是要去哪里?”
“呵呵,前往边界督军。”
“薛少年轻有志,真是人中之龙,我辈楷模啊。”
“哈哈,还是这么会说话。”
薛仁大笑,心情很是高兴。眼前这小子,正是一个多月前在龙门镇认识的那个马屁精,这厮很会说话,自己很是喜欢。如若不是当时银面少侠大败夜华,他们丢人匆匆离去,真想带这小子回府培养成心腹。
不成想,今天竟然在京城遇到了。
等等,薛仁一愣,妹妹?
这里就一个女子!他当即明白,薛康是看上这小子的妹妹了。
薛仁心中冷笑,计上心头。
而此时,薛康和一群跟班以及围观的众人,则齐齐心下一凉。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薛康和薛仁各有派系竞争激烈?看上谁家的女子不好,偏偏这个外地人竟然认识薛仁。
这下,事情可有些麻烦了。
果然,寒暄几句之后,白泽顺势提及正题,主动向薛仁求助。
“薛少,薛康公子看上了家妹,欲要强行掳走。您看,能不能帮小的这个忙,和薛康公子说说情?”
“什么?敢欺负你的妹妹?”薛仁故意拔高了声音,带着怒气。
围观者纷纷轻呼,薛仁看来真的要帮忙,这下有薛康的好看了。能亲眼看到薛府两公子争斗,简直比京戏还要好看刺激。
“放肆,休要血口喷人!”
薛康情急色变,沉声暴喝,咬牙切齿的指着白泽,眼神充满了警告。仿佛再说,你丫等薛仁离京,看我不整死你!
“放肆!”
薛仁却也同时呵斥,一步滑到了白泽身前,怒怼薛康。
“枉你身为薛府嫡子,不知为父分忧就算了,还敢欺压良民,欺我好友。看我这就回府禀告父亲,禁足罚你!”
“禁足?”薛康狂妄大笑不可一世,“薛仁你还真以为你是世子?我告诉你,父亲一日没有确立世子,你就永远不能把我怎样。想整我,先回去问问你那张夫人,有没有这份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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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是薛仁的生母。而成为夫人之前,她其实只是薛府正室、薛康生母段夫人的侍女。
一直以来,张夫人始终受到段夫人的嘲讽打压,即便薛仁地位渐高,也不能改变母亲在正室段夫人那里受到的奚落和轻视。对此,薛仁恨到骨子里,日日想着解决的办法,却始终无能为力。
薛康不提这件事,倒也罢了。可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接自己的软肋,戳自己的伤疤。
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仁脸色唰的阴沉了下来,如千年寒冰,比周围皑皑大雪还要寒冷,围观之人心惊胆战纷纷拔腿离去,不敢再多停留一秒,生怕惹祸上身。
“薛康,你有种。今天的事,我记住了。待我督军大胜归来,必不会饶你母子!”
“有我薛仁,就没有你们;有你们,便没有我!”
“我薛仁,说到做到!”
这霸道的气势、这凌厉的誓言、这必定的意志,几乎瞬间就将薛仁的气势拔向了顶峰,锐不可当,令人心神发颤。
他死死盯着薛康,咬牙切齿,目光凶狠,似一只时刻出击的猛虎。
“薛仁,你……”
薛康脸色煞白,下意识的后撤了几步,想要拉开距离,却依旧头皮发麻双腿发软。自己和薛仁虽从小就是劲敌,明争暗斗不少,但向今天这样撕破脸的激烈,还从来没有。
更可恶的是,薛仁这货近些年顶着京城五少的名头,和太师府以及其他三大家族,诸多京中豪门相交甚好。纸面上的实力,早已完全碾压自己。
真斗起来,就凭族中那些老顽固,还真不一定能扛得起外来势力的冲击。那样的话,他们很可能会临阵倒戈,反叛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正发愁、不知所措时,几个跟班凑了上来,轻声提醒,叫薛康向薛仁认个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认错?薛康真是气的牙根疼,这次被薛仁震住了,以后就难和他对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