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好像有什么模糊的映像,走马灯一样稍纵即逝。
“流血了。你先别动,脚底扎到了玻璃。”
谢粟柔软的声音,蓦地把他的思绪从遥远的空间拉了回来,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头重的甩去不舒服的感觉。
谢粟扶他坐在旁边沙发上,蹲下身,轻轻拖起他的脚,小心翼翼地脱去他的袜子。
想到刚才丢鞋的瞬间,她无奈弯了弯唇。
温羡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凝住那张纤小漂亮的脸,彼此靠得很近,鼻息间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小美人,你他妈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不知咋的,一脱口就成没调的流氓胚子。
她手上一怔,睫毛轻颤。这句话好耳熟,听了不下八百遍的样子。
“你很关心我的样子。”
张了张嘴,再摇头否决:“没有,只是谢谢你帮我。”
“喔~”
“玻璃进去了,我先给你□□,用矿泉水清洗。有点疼,你忍着点。之后你再去医院包扎。”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个犯人,淡淡的收回视线,“这两人怎么处理?”
“我已经通知警局的人,他们会带回去。”
谢粟:“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来啊。”要不是关心她,也不用跟酒吧保安打起来,最后还要暴露身份。
“这种事情我可以处理好。”
“你的衣服破了,背脊上的花纹很美。你刚才还差点……”漆黑的眸子锁住蔓延到肩上妖娆的花,一丝笑意自唇角褪去。
谢粟手指直抖,很怕他的样子。
他指心捏了捏沉重的额头,“你……你能别抖么,玻璃被你扎进去了。”
——
市立医院。
咔的一声打开病房,谢粟刚交完这一期治疗费,问了有关病人的情况,答案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医生摇了摇头:他的病情还是毫无起色,再这样下去很不乐观。一直等待他醒过来,几率很渺茫,建议你转进b市医院。
拖着疲倦的身子坐在病床边,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的光线,照向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手指轻轻抚他的脸颊,缓缓地把脸依偎在那残留几分温度的手心。
她眨了眨睫毛,嗓音说不出的软乏。
“慕北燕,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不要放弃自己,快点睁开眼睛吧,看我一眼也好。”
看着他没有灵魂的躺在病床上,剩下永无止境的黑暗与等待。
谢粟把脸埋在白色床单里,睫毛微颤。
这个世上只有他待她真心的好。
纷扰的音乐荡漾在耳边,谢粟躺在最里边的藤椅上。
小睡半会儿,唇角弯起一个弧度。
一起打工的肖柔刚唱完歌,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一番:“待会儿老板深交的贵客会来,让我们两个人伺候好,有钱人真爱把我们当狗使。”
谢粟睁开眼,微微地一笑:“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也许对方是个好脾气的客人呢。”
“你真的很不一般,至少我看你越来越顺眼。”
“因为我很穷,所以我可以变得没有脾气。”
“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淡定就好了。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穷,才会来这里多挣点钱花。”
肖柔画着浓艳的妆,穿着露骨的裙子,揉着笑坐在旁边跟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