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兰把母亲给拉了回来。
没头没脑的跑去学校大闹,只会丢人现眼,她妈妈可是局长夫人,真要丢了脸,那父亲的脸也要给丢没了——没有可以有效实施的计划,绝对不可以冒冒然去揭发蔚鸯。
邓玉不是那种直肠子的无知妇人,她也是读过书的,刚刚那么一说,全是因为气愤,这会儿被提醒了,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可是她心头还是忍不住生气。
“绝对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贱丫头。你等着,回头我去找你哥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能让这死丫头处处压我们一头……”
“嗯!”
蔚兰烦闷,擦了擦眼泪,心下却觉得一时之间只怕是很难找她麻烦的。
待回到家,她就回了房,倒在床上绞尽脑汁地想着,却仍是无计可施——胡思乱想老半天,依旧没想不明白,那贱丫头怎么会考第一,这简直就是世界又一大奇迹。
难道她的这么牛?
如果这是事实,那从今往后,她在第一高哪还有舒服日子过。
不可能。
她的成绩一定有造假。
出于对自己在学校地位的考量,她心下已经有了这样一个坚定的认知。
这时,邓玉从外头进来,敲了敲门,说:“兰兰,你电话,说是你同学,让你去接听……”
“哦!”
蔚兰恹恹地答应,从床上翻坐起,出了房间去接,想着也不知是谁打来的,最好真的有事,否则,她一定怼上一顿——现在的她太需要发泄情绪了。
拿起电话,她闷闷问了一句:“喂,谁找我?”
那边传来一个柔柔地声音,“蔚同学,是我。”
蔚兰一听就知道是谁,整个人一凛,呼吸跟着一窒,立刻压低声音问道““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那人浅笑,那嗓音可柔软了,“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我找你,是想替你出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把蔚鸯整到身败名裂?”
放学回家前,蔚兰本想溜了,结果江海早早来到一班教室外头守着了,有几个多事的同学也围在边上,嚷嚷着:“去洗厕所,快去洗厕所……”
完了,溜不了了!
除了江海,边上另外几个看好戏的男女同学,一个个嘻笑着、打量着、议论着:
“哎,你们快看啊,蔚同学书包背得整整齐齐的,这是想溜之大吉呀?”
“哎呀,这也太没自觉性了。”
“可不是,装,太会装了……”
所谓人言可畏,为了避免人设崩塌,蔚兰一咬牙,回教室放下书包,去了女厕,套上一双手套,一间一间蹲厕狠狠地搓起来。
在第一高,保洁阿姨每天会打扫厕所三次,上午一次,中午一次,放学后一次。
即便如此,厕所这种地方,依旧是一个学校最脏最臭之所,八十年代,还没有那种即用即冲的设施,粪便的冲刷有时不够及时,就会散发恶臭。
学校有好几个厕所,蔚兰打扫的是教学楼这边的女厕,同学出入最多,自然也最臭最脏。
她一进去就掩起了鼻子,那一股股异味冲得她恶心之极,心下自然也就是恨极:
蔚鸯,你居然敢给我难堪,你居然敢!
等着,你给我等着!
我会让你没日子过的,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上,到时,我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清洗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出来时满身恶臭,围观者见她黑着脸,一副怒在心头口难开的模样,嘻笑着掩鼻散去。
都是一些曾在暗处受过蔚兰欺负的同学,见她受挫,心下都痛快了,一个个在私下议论:
“解恨了,解恨了……”
“哼哼,想不到这个虚伪的臭丫头也有今天。”
“我希望全校师生都能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再也别让她的假清纯给骗了。”
“哎哎哎,她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