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应该先和蔚鸯表白心迹,然后再来征求慕戎徵的同意的,可考虑到小姑娘年纪还小,自己要是这么做了,就显得太不遵重慕戎徵这个哥哥。
想他楚骁遥活了二十七年,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也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很慎重,只因为他觉得作为他未来的妻子,他要给以十二万分的尊重,如此,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天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时有多紧张——无他,眼前这个比他年纪小的男人,那本来就冷淡的脸孔上渐渐生了霜,他直觉不妙。
“对不起,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拒绝得无比干脆果断。
“为什么?”
楚骁遥难掩心头的大失所望。
为什么?
呵呵!
如果换作是别人,慕戎徵恐怕早一个拳头砸了过去,居然敢贪图他的女人,找死……
但是,这个楚骁遥不同常人。
他是个正人君子,风评一向来就好,虽在商海,却不能以奸商论之——这是一个新思想、新理念的新时代儒商,他会提这个请求,可能有多方面原因。
但是,其中一个原因肯定是:蔚鸯的的确确吸引了他。
而且,他表现的很落落大方,没有先往蔚鸯身上下手,而是先来向他这个“家长”报备,可见心胸之坦荡。
面对坦荡之人,他岂能以武力相向,失了身份?
“君子不应夺人所爱。楚先生,实不相瞒,蔚鸯不是我妹子,而是我女人。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她原名叫蔚鸯,之所以向你介绍她是慕蔚鸯,只是让她冠了夫姓而已……”
这话一出,楚骁遥震惊之极,本以为他们是异母兄妹,所以姓氏不同,结果竟是男女关系,夫姓妻冠。
天呐,想他聪明一世,居然在这件事犯了傻,做了这么一桩糗事。
楚骁遥一时好不尴尬,不知该如何下台阶了……
合同就此签下,一式四份,合作关系就此建立。
“现在,我们来说说渔水滩的事,有人出1500万美金买这块地,慕先生,你觉得能卖吗?”
楚骁遥提到了正事。
“我想问问,是谁想要买?”
这是他最最好奇的。
因为那人看中的这块地,也正是他一心想买下这块地皮的主要原因所在。
“一个叫华生的人。名不见经传……”
的确没听说过。
“恐怕那人只是一个托,一转手他可能就会卖给别的财团。楚先生,那块地,我原本就计划着要开发海港城的,那人正好也看中了那块地皮,我猜十有八九是瑞都那边过来的人。一旦他们经手建了海港城,那么,这块地最赚钱的部分就等于全送给了别人……听好了,不能卖,不管他们出多少钱,都不能卖。最多再等一年,新海港项目就能拿下来。”
慕戎徵见桌面上还有没用过的白纸,就抓过一张,用笔画了一个十八湾的平面图,并将其中一块画了出来,那就是将来的海港城,而后,又在海港城边上画了一片区域,继而指着这里说道:
“而这一年,我们先开发港边住宅,就在这个地方。必须一年内完工。因为一旦海港开建,就会需要大量的房子供人居住,这大块地皮上,会在短时间内聚集至少两万名工人……房子建成后,正好可以供海港开发的承包商们或租用,或购置,如果有投资眼光的,肯定会买下来。这些住宅楼,将会收益菲然……”
蔚鸯静静听着,心下暗叹,这个男人,做军人是个不得了的兵王;做商人,又有卓尔不群的先见之明,牛叉啊……
楚骁遥听着,跟着热血沸腾了,此人虽然年轻,可是胸有蓝图,且精于布署,诺大一个平面图,他能信手拈来,可见对这个地方的环境,他早已熟稔在心。
和这样一个身怀大志的人合作,绝对是一种天大的运道。
楚骁遥身在商海,最是清楚:这世上不缺乏合作伙伴,但是,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的伙伴,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他觉得,这个慕戎徵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我们的资金可能会很紧张,后期还得有大量投入……”
听完他的计划,楚骁遥当然明白,卖是不智的。但是这项投资,投资太多,短时间内又难见利得,后续资金的投入,无疑是一件难事。
“没事,你们熬上两个月,然后把屏山湾那里的地皮卖了,正好够周转……”
蔚鸯要么不插话,一插话又是惊人之语,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屏山湾那块地能卖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