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她,往楼上走,没一会儿进了房间,熟门熟路来到写字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那纸上画着一张图,可不正是昨下午她画的那张。
哎呀,不好……
“我的房间里肯定不会有人进来,所以,这张图百分之一百是你画的,来,给我说明一下,你怎么做到把十八湾规划得这般合理的?”
眼神如针芒。
她的头皮一下全麻了。
那上面的十八湾,她是根据十四年后的海滨市画出来的——电视上放过这样一张平面图,她只是凭着记忆描了出来而已,根本不是她规划的好不好……
“我……我随便画的。”
她凑过去想拿过来毁掉。
十八湾的规划肯定有一个总设计师,她现在把它画出来了,那就是在挡那个总设计师的财路。
“随便规划一下,就能把这块地皮规划的这么出色?”
一个十六岁的大小孩,脑子里不是应该只有数理化吗?为什么她会懂城市规划?
这小丫头当真是越来越让他费解了。
“还我。”
可他把手扬得高高的,这人,个头高,四肢又都长,他故意为难,她哪够得着?
“真的是随便画画的,不能当真……”
“可我觉得挺好。并且可以并入十八湾开发项目上去。”慕戎徵睇着,很希望她能告知他实情,“蔚鸯,你真不打算和我说说清楚吗?”
说什么说啊?
这没法说。
“没!”
她果断扔出一个字。
慕戎徵眼神幽了一下,很想动以武力,可是,又想到了姨丈曾经说过的话:“男女相处,贵在你情我愿。心意这东西,半点强求不得。”
虽然他有点郁闷,她对他总归是没有给付全部的真心,也没有给予全部的信任,但是,他又想了想,他们相处时日较短,她会有所保留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好像他对她也藏起了自己的私密……
“没关系,今天你可以不说,总有一天,你会愿意说的……”他不生气,并且有的是耐性,说着,他扬了扬那纸,“但这张图很有用,我没收了……”
“……”
当着她的面,他将那纸一折再折,塞进了自己兜里。
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么?
她的心,这才稍稍安了一下,他的眼神却又深玄了起来:
“现在,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件事……”
蔚鸯眨巴眨巴大眼,思来又想去,确定自己昨天只做了这么一件有违常理的事,这人怎么又摆出了一副想要逼供的架势?
“还有什么事?”
瞧这阵仗,她怎么觉得事情还挺大呢!
“那天在东山,听说你写过一封信,让一个名叫大虎的人来给我送信,对不对?”
他终于提到了这件事。
事实上,从一大早开始,他就想问,但是,他不想把气氛搞得过份沉重,所以一直憋着,现在,既然问了,那就一股脑儿全问了吧——这件事,他总归是要弄清楚的。
“对,我怕你找不着我,就写了一封藏头信,想让我来救我……”
她点头。
“信的内容还记得吗?”
“记得!”
“说来听听。”
“你容我想想。”
蔚鸯回忆了一下,然后一字不差的把那段内容给叙述了出来:
“亲爱的,我只想和你朝朝暮暮,在家时我就和你说过,东西我已经藏好,山洞在哪你不知道,财产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只愿,神仙佑我无事,点十万块钱到约定地方救我吧,只许一个人,今晚12点,否则,你的秘密将全部外泄。”
慕戎徵静静听罢,转头在纸下写下,没一会儿,就把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抓了出来:“我在东山财神殿(点)”,后面的可以忽略无计。
“哎,你还真看出来了呀?还这么快!”
蔚鸯很是惊讶,这个男人的大脑真不是盖的。
慕戎徵斜以一眼,拎起那张纸,指着上面写得特别大的“秘密”两字,有力地问道,“现在,麻烦你和我说说看,我到底有什么秘密落在你手上,听说你还想用这些秘密和他一起搞死我……有这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