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有事?”
这少年很有教养。
“小司先生,我们先生想请你过一趟,以谢你报信之恩。”
这话,说得很动听,其实只是想问他话而已。
小司不觉深深一笑:“现在吗?”
“没空吧?”
“我妹妹受了惊吓,现在还在睡。我要是这个时候离开,她醒来见不到我只怕会哭闹害怕。能否等我妹妹醒了我和她一同过去?”
这无可厚非。
“没问题。”
“最晚十点,我们一定过去。”
“好。”
张副官离开。
蔚鸯醒了,睁开眼,看到了当头漂亮的吊灯,以及浓郁欧式风格的天花板,有那么一刻,脑海是空白的,然后,所以事情张牙舞爪地钻进大脑。
坐起,摸摸自己的头,自己的身体,除了摔得有点疼外,还好,没残也没骨折。
真是太惊险了。
她深吁一口气,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从山坡上滚入水中的画面,在她几乎窒息的时候,是他一把将她水中顶起,让她重新呼吸上了没有水肆虐的空气。
从绝境到重获新生,那种滋味,难以言述。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噔噔噔,赤着脚,跑出了房门,却和慕戎徵撞了一个满怀。
“唔,好疼。你是石头做的吗?”
她捂着鼻子,哀叫。
“谁让你毛毛躁躁的?过来……”
慕戎徵把人拎过来,给她揉鼻子,粗砺的手腹划过她的肌肤,带来一阵阵酸酸痒痒的滋味,语气虽然很不好,动作却无比温柔。
她乖乖望着他,心脏处又有汩汩的热流在涌出来,紧跟着,它莫名其妙乱跳了好几下,脸上更是止不住发烫起来。
面对这张冷酷的俊脸,她已然不再厌恶,一种砰然心动,好似从心的某个地方炸裂开来。
完了,完了,她竟然喜欢上这只大豺狼了!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啊!!!
从山区到正路,有很长一段路,中途,苏喆曾询问过慕戎徵,要不要换一换由他来背蔚小姐出去,被拒绝。
他说:“我的女人,我自己来。”
话里流露着浓浓的占有欲。
看来以后,她得尽量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否则,这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化身成为醋王,呃,不对,她在想什么?
想她和这只豺狼的未来?
不不不,他们可没未来!
她如此否定着,但是,心头那坚定想要离开的心,好像有动摇的趋势。
她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身体太冷了,精神状态太差,以致于出现了这种“被他抱着过一辈子好像也不赖”的奇怪想法。
后来,她不大记得是怎么回得酒店,人变得昏昏沉沉的,感觉烧了起来,其间,她好像被脱了衣服,洗了澡,喝了药,最后沉沉睡去,耳边有很多声音,但很遥远很遥远……
她觉得累,而手上有人一直握着,是慕戎徵一直守在身边。
有他在,她可以安心睡觉,再不用怕被人掳走了。
对,她觉得很踏实。
清晨,慕戎徵醒来时,摸了摸床边这个丫头的脸,烧退了,他的心也算放下来了。
昨天,真的是太惊心动魄了,如果不是有人向他们报信,这丫头止不定会遇上什么可怕的事。
他有点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现什么事?
心头那份紧张,令他不自觉收紧手臂,将她拢在怀里,紧紧的。
幸好,幸好啊,一切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而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最终有惊无险,渡过了这一劫。
说来,这全亏得有人来向他报信。
嗯,现在,他该查一查那个报信之人了,竟然知道来向他报信。
那人怎么知道被绑之人和他关系的?
如此思量着,他站了起来去洗漱,出来时看了看时间:8点,昨晚上因为要照顾蔚鸯,他都没怎么睡,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打了个瞌睡。
“张副官。”
悄悄出了卧室,走到客厅时看到张副官正坐在沙发上看报,他叫了一声。
“到。”
“昨天那个给我们报信的人,是什么身份,查了没有?”
“报告,查了,那人叫曲衡,奉他家少东家之命来报的信。”张副官回答道。
“他家少东家?”慕戎徵生疑:“谁是他少东家?”
“就是少奶奶拼命救下的那个小孩子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