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着胆子,往他额头狠狠弹了一下,用足了劲儿:“疼不疼?”
“我弹得没你重。”
他的脸色微微一缓。
“有,你是男人,力气比我大多了,你下手没个轻重,我又不是你,皮厚肉粗的,疼的很。”
蔚鸯强辩着,牵起他的手,比对着:“你看,我和你的手,一只两只那么大,你要是愿意,都能把我直接给横腰拧断,四少,拜托你以后下手轻点好不好,我不是你营里的粗老爷们,被你弄疼了,我当然会躲……”
说到最后,她双手合什求告起来。
慕戎徵凝以一眼,才闷闷点下了头:“知道了。”
“哪怕生气了,也不要对我动粗好不好?以后,我们讲道理,在家里,不可以家暴。你一家暴,我就害怕……”
她得寸进尺继续要求。
“我什么时候家暴你了?”
这指控他无法接受。
“呃……”
那是前世的事。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要讲文明,要平等,良好的家庭氛围,有助于我们身心健康发展。你同不同意?”
“知道了。”
慕戎徵答应了。
蔚鸯很满意:“我去和妈说一声这就走,对了,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我们住外头。”
“哦,知道了。”
蔚鸯去找程蒽,嘴里叫着:“妈,妈,我和四少出去走一走,今晚不回来……”
甜甜的嗓音,在屋子里回响。
慕戎徵看着红如烈火的她往后院而去,心情再次舒展开来。
是的,他喜欢现在的她:胆子越来越大,嘴巴越来越善辩,且字字句句站着一个理字,他不认同都不行。
在男女相处上,他的确不太懂,但是,只要能让她高兴的事,他都愿意去尝试。
以前的他,是不屑哄女人的,也最不耐烦女人,但她不同,他愿意在她身上花点心思……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他,确定不了。
她嚷嚷着,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也停不下来。
想逃没法逃。
想躲没法躲。
这个恶劣的坏男人准确无误地呵着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唉,明明是她想逗笑他,最后怎么反是她被他整得笑得合不拢嘴了?
等停下来时,她发现慕戎徵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少见的温存,那眼神变得无比柔和,一只手轻轻地把玩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而她的双手抵在她胸口,四目相对,她发现他的心情很好。
如此两两相望,她的心再次漏跳了两下,有种被电到的感觉。
“好看。”
清冷的嗓音,把这两字咬得特别的动听。
“什么?”
她愣了愣。
“你笑的时候特别好看,以后要多笑,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
他在赞她。
砰砰砰。
心脏跳得有点诡异得急。
“那你为什么不笑?你笑起来也好看。”
这样的他,这样专注的目光,这样近的距离,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他撩拨到了。
不对不对。
她只是笑脱力了。
这厮怎么可能打动得了她的心?
他沉默了一下,捏她小脸:“不上你当,我还在生气,才不要笑给你看……”
蔚鸯不觉撇撇嘴,这人,怎么这么记恨?
“脚不疼了对吧!”
他已转了话题。
“嗯,你已经问过了。”
“陪我出去逛逛,上楼换条裙子。”
“这条挺好的呀!”
她低头看了一眼。
“穿红色那条。你穿红色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