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2.悠悠岁月(89)三合一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10295 字 8个月前

同情!

不需要的!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不也把孩子带大了。

林雨桐笑了一下:“他也有求到你的那一天。”

赵梅眼神闪了一下,“是!区长,我去工作了。”

有这么一个在办公室一干就是十多年的秘书,很轻松。她能把这些年区里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不管是公事还是人事。

谁是谁提拔上来的,谁跟谁是同学,谁跟谁上过同一期的党校培训班。

这叫林雨桐只坐在办公室,就用最短的时间把区w区政|府这一摊子了解了个透彻。

而且这人说话跟她的形象一样,刻板,但同时也客观。

上任之初,跟一个班子的熟悉了熟悉,然后啥也不干,把企业名录拿出来,挨个的跑这些企业。到底都是啥问题,亲自去看看才行。

每天回来都是一身的疲惫。

她跟四爷念叨:“制药厂、自行车厂、光是轻纺就五个厂,涉及四万多人。”

要了亲命了!

怪不得好些人都说用地皮解决问题可能是最快最有效的。

清宁就在一边说:“我同学跟我说,现在要求下岗的,都是那些没关系的。她爸妈都是劳模,还上光荣榜啥的,结果第一批下岗的名单了就有他爸他妈。说是场长的侄子今年又安排到销售科了,别人都下岗,结果厂长的家人还能上岗。”

这就是问题。

孩子的话,叫林雨桐找到了突破点。

什么突破点?

先从管理层清理。

查!查他个底掉!从上面撸了,下面的事就好办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没想到这把火是这么烧起来的。

这胆子,未免也太大。

这里面的利益纠葛,真查起来,到底会牵扯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

可这会子谁也不知道这位林主任剑指何方。

她再查谁?

查汪明。

为什么会从汪明身上找突破口呢?因为凡是林雨桐去厂里,人家厂里都有准备。她再三强调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可还是走漏了消息。

具体去哪?只要赵梅和给自己安排的司机知道。这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林雨桐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跟汪明身上的是一样的。

不是绝对就相信赵梅,而是赵梅如果跟这么多厂子的领导都能闲扯上关系,那就不会再办公室做冷板凳一坐这么多年了。

汪明身上的香水味,可不是不上档次的东西。很少能再哪里闻到。

但偏偏汪明身上就有。

以前周莲也以朋友的身份送过香水,林雨桐还了等价的金银首饰做回礼。她知道这种进口的香水的价格,一小瓶都在三四千上下。

钱从哪来的?

或者说如果不是自己买的,这又是谁送的?

肯定是手脚不怎么干净的。

还有手腕上的表,没有三两万是买不下来的。

于是这天下班,林雨桐请汪明去外面吃饭。

吃饭的地方是赵梅找的,在城郊的一处水库边上,钓鱼休闲餐饮,有钱有闲的人都爱这地方。

如今正是阳春三月,两岸的柳树吐了嫩芽。

汪明笑的娇俏,如同那枝头的欢畅的鸟儿,“就咱们三个女人,正好呢。比跟那些臭男人喝酒可强多了……”

赵梅安排了炖鱼,就去一边钓鱼去了,不往石桌边凑。

汪明左右看看,收了小脸:“林区长,您找我有事?”

林雨桐眼睛落在她的手腕上,“手表很好,手镯也不错,玉质一般,但胜在是古董……”

汪明的手腕一缩,可西装袖子根本就挡不住手腕。

她带着几分尴尬的笑:“不知道林主任是什么意思?手表是我家那位送的,多少钱我也不知道。手镯是祖传的,要知道这么值钱,就不带出来了。”

林雨桐喝了一口粗茶,看着水库的方向,“汪主任,要是真有心跟你过不去,就不会找你来这里了。齐书记家的大门,我还是进的去的。”

齐书|记是纪|委书|记。

光是这两样东西,怎么查都不算错。

汪明蓦地一笑:“林区长,有些事您想的太简单了。这么着吧,您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雨桐一笑:“我不想知道什么?”她抬眼看汪明,“我就想知道我的前任区长周舟是怎么离任的……”

提起周舟,汪明面色就冷下来了,“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都你跟周舟私底下的关系没兴趣。”林雨桐嗤笑一声,“但我确信,他不希望我登他的门。”

汪明嘴角抿起来了,“你威胁我?”

“不!”林雨桐笑,“不是我威胁你,是你的存在时刻都威胁着他。他走的干脆利索,你呢?没能带走吧。为什么没能带走你呢?”

谁也不是傻子?

放走了她,就等于出事了就得大家背锅。

所以区w这边压根就不放人。

这里面的门道不点不知道,点出来,汪明就一身冷汗。

林雨桐就说:“你点了他出来,你没事了,顶多离职,现在停薪留职出去单干的多了,你要人脉有人脉,要能力有能力,再哪赚的都要比现在多。好歹不用提心吊胆的。但是等我找他,然后他点了你。那时候,责任在谁身上呢?他或许只是翻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被女色迷了心智。既然关系这么亲密的男女,那他的有些事情真未必就是他干的,毕竟确实是你出面的时候多些吧。”

汪明脊背上的汗毛都起来了,“你叫我举报周舟?”她摇头一笑,“你得知道他背后牵扯到多少人?”

“那你说我这么突然的从天而降,谁又料到了?”

这意思汪明明白,她想说:难道我身后就没人?我如今查这些,也未必就是我自己的意思!

真要是上面要查,谁拦得住?

如果不是上面暗示,她也不信林雨桐初来乍到的有这样的胆子。

这家的鱼做的不错,可吃在汪明嘴里,好似所有的刺都卡在了喉咙。

堵得慌!

这天回去,她是心神不安。从来没有过的惧怕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她男人回来又是醉醺醺的,“死鱼一样赖在那干啥呢?没看见我这难受呢吗?泡茶去!”

汪明起身,端起茶壶就摔了过去:“喝!怎么不喝死你算了!窝囊废!”

“嫌弃老子窝囊废?”男人站起来,“当初求着我嫁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窝囊废?贱货!”

汪明瞪着这男人,拎起沙发上的手提包,摔了门就出去了。

下了老旧的家属楼,还是找了出租车,上了车报了地址:“三环路二十八号。”

那里有一个别墅区。

她跟周舟见面,私底下都去这里。

这里相对来说,私密性是最好的。

走进去,别墅的灯亮着。没来由的,她的心安稳了几分。也许,事情不到最坏的时候。

从脖子上取下钥匙,转动门锁,大门应声打开。进了玄关,一个穿着睡衣,用浴巾正在擦拭头发的年轻女人在客厅里莫名其妙的抬头:“你谁啊?谁叫你进来的?谁给你的钥匙?”

汪明一愣,脸上的血色慢慢的褪去:“你又是谁?”

不等这女人说话,房间的门推开了,带着金丝眼镜,仿若儒雅学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愣了愣才问:“你怎么来了?”

他脸上并没有异色,指了指书房:“里面谈。”

年轻女人甩了手里的毛巾:“亲爱的,这女人到底是谁?”

周舟冷了脸,“做好你的本分。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然后看汪明:“跟我进来吧。”

汪明跟以前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跟着进去了。

脑子里纷纷杂杂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本来想好的,跟他说说林雨桐说的事的,可这会子,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也没问出来,只道:“不是说把我调走吗?还没办好吗?”

“你别急。”周舟皱眉,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我再想办法。这不是三两个月的事。怎么也得冷一冷。你站着办公室主任的位子,迟早得给人家腾出来的。这位林区长也要安排她自己的亲信的。这位子都是区长秘书兼任的。到时候她想踢开你,你这不就顺势脱身了吗?”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事奔波过吧。

她低下头,不看他的眼睛:“我从大学没毕业就跟了你……”

“我知道!”周舟摩挲她的脊背,“你跟了我十多年了……咱们之间的关系……你放心吧。在南边我给你置办产业了……”

给我再多,我也得有机会要啊。

更何况,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不知道她怎么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整个晚上都坐在路牙子上。

第二天,东城区就被这么毫无征兆的扔了一个大雷,炸的所有人都蒙头转向……

悠悠岁月(89)

有了这事,老三就叫徐强帮着多注意些。也叫他转告韩超,要是再敢骚扰自家侄女,他的爱情会不会有他不知道,但鸟那东西,保准没了。

吓得徐强下意识的夹腿,连连保证事情办的好好的。

然后韩超每回都是远远的看着,但从来不敢上前来。

但也因为总是这么远远的坠着,徐强倒是不敢撒手了。每回都送到楼底下,还得看着她进去,又嘱咐说晚上别出门,有需要就找三叔去,实在不行叫三叔家的保姆出去一趟也行。自己别出门了。然后看着她进门去,灯亮了,这才敢走。

今儿又是这样,出了这边的小区门就见韩超在街边靠着,嘴里咂着烟朝他招手。

徐强背着书包过去,给面子的接了烟,两人对了一个火,都靠在墙上。

韩超清了清嗓子:“你到底啥意思?”

徐强装糊涂:“什么什么意思?”

韩超吐了一口烟沫子,“我真瞧上了……咱是兄弟……”

“是兄弟你就给我离她远点。”徐强弹了弾烟灰,“人家姑娘小,别看是农村姑娘。但背景你真招惹不起。你要再敢纠缠,我就不瞒着了。她家里一个电话,能把你送进去关两年你信不?”

韩超抿嘴:“我没恶意。”

“有恶意她三叔就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徐强拍了拍徐强的肩膀,“你这看上,也就是三两天的事。上个月我还见你追着一个饭馆的小服务员跑呢。别说的你真就要死要活的一样。”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韩超咧嘴笑,眼里带着几分戏谑,“你要是真看上……”

“少胡说八道。”徐强冷了脸,眼看要翻脸的架势,“我警告你,别觉得我看不了你多长时间。你要再敢纠缠,不用她三叔,我废了你。”

韩超眯了眯眼睛:“明白了!还是看上了呗。”

他扔了烟头,冲着徐强摆摆手,“知道了,不管你在不在,这人我都帮你护着。”徐强跟着那些司机天南海北的跑,如今这几年,那车匪路霸多了去了。为什么这些出门跑的司机都爱带他,不就是这小子真下的了狠手吗?

有那半路上拦路打劫的,真是拍死了扔沟里都没人发现。

别觉得不可能,他跟着他哥出了一趟车,真见过打的生死不知的。

长途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管理也就那样了。

他不想惹韩超,更不想惹金怪。

喜欢不喜欢的……徐强说的对,赶明见到好的,这肯定又得换个人喜欢了。

徐强扔了抽了一半的烟,用脚踩了踩,然后捡起来扔垃圾桶里。像是韩超这张种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就是他自己,他都懵了。

严格说:那天你咋不想着赶紧看清宁被欺负没没有?

他这话不怀好意,但听到自己这耳朵里,却他心里打鼓。

是啊!

为啥啊?

潜意识里说:这肯定是知道清宁那边没问题。

可事实是,看到清平被拉住了,他着急了,有一种废了韩超那只手的冲动。

这种感觉不对!

所以他突然发现,还是别轻易跟谁说喜欢的话了。喜欢这种东西,其实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就跟现在觉得每天接送清平心里挺美的,但这种感觉能维持多久?

等到了大学,随时都可能出现一个姑娘,也叫自己有了喜欢的感觉。

所以,对谁也别轻易说喜欢。

他也这么跟严格说:尤其是你年纪小,这个年纪的好感,有时候真就跟风一样,吹过了,就过去了。

放假了,严格要走了。

寒假回京城,可能开学之后都不会回来了。户口在京城,高考说到底还是要回京城的。想要考上理想的学校,考区的选择也很重要。

父母苦口婆心的说了,他没反对。

一万遍的想找清宁,说一句:我喜欢你。

可徐强的话好像就在耳边:你能保证你的喜欢有多久。

谁也保证不了。

不管心里又多倔强,对自己的感情有多足够的把握,他也说不出这话来。

徐强说:要是真到有一天你变心了,然后这姑娘得多难堪?她到底是哪里不好了,叫你移情别恋了?

严格抿着嘴,把从爸爸那里偷来的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再闻:不管啥时候,清宁都是最好的姑娘。

可最好的保证能喜欢到底吗?

徐强以前盯着清宁瞧,现在还不是一放学就找清平去了。

他心里是觉得清宁不好了吗?

不是!

可是为什么就变了吗?

是清平做错了什么吗?

也没有!

他第一次知道,感情原来也不是永恒不变的。

他问他爸:“娶我妈之前,你喜欢过别的姑娘吗?”

严厉愣了愣,就哈哈大笑:“傻小子,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个把姑娘。喜欢是真喜欢,可是人啊,得朝前走。要是朝前走的过程中,你们没走散,那时候你还喜欢这个姑娘,那你就娶她。可有些人再好,结果赶路的时候走散了,那就是没缘分。不是她不好,也不是你不好。”

严格眼神一下子暗淡了:我选择了一条跟清宁有可能走散的路。

可人生有许多路口,不定在哪里又相遇了呢。

“就算是走散了,我也会找到她的。”严格这么说。

严厉笑了笑,没言语。

没因为懵懂的喜欢,就放弃自己要走的路。

他觉得这是儿子成长了。

没有告别,清宁以为严格就是回京城去过年了,谁知道等到来年开学,都没见他再回来。

过年打电话拜年的时候,竟然也没有言语一声。

“我跟她绝交。”清宁瘪着嘴,一个人的时候到底是哭了。

不辞而别什么的最讨厌了。

看下次我还理不理他。

于是严格写信,清宁只看不回。打电话来,只说忙着顾不上接。

林雨桐笑笑,也不说啥。

这些事她自己去处理,处理的好也罢,不好也罢,人就是这么慢慢的成熟起来的。

过了年,省了来了领导,没去市里,直接来了县里。

冲着开发区来了。

省了的二把手,省长大人,几乎是到了地盘上才通知了一声。啥也没准备,就得迎驾了。

开发区能作为旅游景点,那自然日常上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以说省长是做了一日游的。

看完啥也没说,可第二天,林雨桐就接到调令了。

去哪?

省城东城区区长,级别正处。相当于县长。

她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了,四爷的调令也下来,哪里?省招商委员会主任。

没给人半点准备的时间,开发区的事情还没料理清楚呢,然后一纸调令就下来了。

严厉过来找两口子,如今林雨桐可是跟他平级,还一跃去了省城,说起来,以后走的只怕要比他快,所以,不管出于哪种原因,他说话都掏心掏肺,“……这对于你自然是好事。少了年的时间往上磨。可是问题也显而易见,东城区是老城区了。也是以前最早的工业区。”

林雨桐明白这一点,如今这工业区可不好搞。

当时的工业区,都是国企。而如今这国企,年年靠财政补贴,年年靠从银行贷款。给的投资越多,亏损的越多。不继续投入,这每个厂里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吃饭呢。没活干就没饭吃,没饭吃就要生事。

听说从去年下半年,去区政府门口上访的工人从来没有间断过。再不想办法,这省里的□□局就啥事也干不成,只处理东城区的事了。

调自己过去,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去的。

毕竟这才几年的工夫,从无到有创造了一座城,叫谁看,这都是了不起的。

可那话是怎么说的,白纸上好作画。开发区当年不是荒地就是农村,处理起来相对来说容易的多。

可这东城区不一样了。以前,省城最繁华的就是东城区了。

而如今,最难改造的也是东城区。

林雨桐头都大了。

可就是头再大,这调令都下来了,不走都不成了。

林雨桐叫了江山到家里,重新请了严厉。这里面牵扯到江汉等京城的一票人物,所以,这开发区不是谁都能胡来的。作来衔接工作,这很要紧。

严厉这人一点就通,知道事情怎么办了。

周文正式辞职了,林雨桐和四爷把这边的产业全权委托给他处理。他曾经是林雨桐的秘书,对各个衙门口都熟悉,这个身份很要紧。

又忙着告别,大宴小宴的就从来没有断过。

省城有家,啥都是齐全的。本来想着去了得另外找保姆的,结果张嫂说,她儿子以后还想在省城开馆子。她想跟着过去。

那就再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