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重返大清(32)三合一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9647 字 8个月前

紧跟着大厅里,都是高呼万岁的声音。

贵太妃都吓懵了!这样的罪过,够佟家抄家灭族的了。隆科多……佟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东西。

隆科多汗如雨下,但心思转的极快!今儿这事不对!是真的不对!不可能还有满文和蒙文的遗诏,这两份自己已经烧了!这样明晃晃的把柄自己怎么可能还留着。这不是犯蠢吗?可是偏偏就出来了,还都说是真的!这可不是一个人说的,是这么多人都说的!这里面有八爷有十四爷,要真是有问题,这两人不会不吱声。那这肯定就是真的!

他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备份!在皇家档案里,是有这样的备份档案的。那份档案库里的对照遗诏,也在当天晚上被自己给烧了,应该不会有第三份。但如今拿出来了,那就是肯定是皇上找到了第三份备份遗诏。先帝这人高深莫测,留着后手一点也不奇怪。

那么今儿晚上这一出,不用问也是万岁爷自己导演出来的。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给他自己正名罢了。

今儿就是自己再狡辩,在这‘铁’的事实面前,自己再狡辩也无用。

但是别人不知道真相,万岁爷却是知道真相的。自己不管不顾的喊,或者叫委屈,结果都不是自己愿意接受的。因为这次的行为却是是触了众怒了。光是这些皇家的老阿哥爷,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那么现在谁能保住自己的命呢?

谁呢?

只有自己!

“奴才认罪!”隆科多一咬牙,抬头看向四爷,“奴才认罪!”

认罪了,就遮盖了四爷背后算计的真相。不吵不嚷认罪,希望四爷看在自己识相没坏事的份上网开一面。

这一对眼,隆科多的意思四爷就明白了。这个人啊,能屈能伸可谓到了极致。

转着手里的杯子,四爷直接道:“交大理寺查办。”

交给大理寺,有这些阿哥爷在后面使劲,自己离砍头也不远了。以自己对四爷的了解,杀自己肯定是要杀的,但自己的配合至少能换来家眷不受牵连,佟家不受损害。

跟自己犯的事比,能这么处置已经算是极为宽大了。

可是,自己还真就不想死。

该怎么办?

怎么办才能自救?

他急忙看向四爷,好似希望从他的脸上得到讯息。这一看,却发现皇上四爷正在给皇后挑桌上的蜜饯吃,半点不曾受这件事的影响。也没有要掩饰这件事有他插手的意思。

心思电转,他的视线停留在皇后身上。自己倒了,事情从哪里开始坏的?从四儿意外遇见了皇后并起了冲突坏的,那么根子还在皇后身上。

要不想死,谁能为自己说句话呢?

这些皇家阿哥不可能,那些昔日交好的大臣大概早就躲远了,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哪里会给自己说话。唯一一个能救自己姓名的,除了自己,就是皇后了。

要是皇后能说句好话呢?

希望渺茫啊!但希望渺茫却总好过没有的好。

他一生每一个机遇都是赌来的,再赌一次又何妨?

可是怎么才能投其所好叫皇后愿意为自己说话呢?

他的视线落在嫔妃位置上,却一直盯着皇上的一个女人,那就是年氏。

女人嘛,所在意的不就是那么回事?

皇后最恨谁?无疑是专宠了十年的贵妃年氏。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在侍卫即将将他拖下去的时候喊道:“万岁爷,奴才有事禀报。奴才告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勾结罗布藏丹津走私贩卖军粮……”

一言而出,满座皆惊。

万岁爷左膀右臂,内有隆科多外有年羹尧,如今这是下了左臂,左臂又扯上右臂。这么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十四挑眉,都说隆科多跟年羹尧不对付,看来是真的。这家伙到底暗地里收集了多少年羹尧的黑料,而年羹尧手里又有多少隆科多的把柄呢。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万岁爷昨儿才拿到青海送来的折子,今儿隆科多就来了这一手。看来不用过完年,今年就能派钦差将年羹尧押解回来了。自己暗地里做下的那些都不用往明面上拿,只隆科多为了活命,就能咬死年羹尧。

年氏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个干净!她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如果罪名成立,那么哥哥就罪同投敌叛国!不光是他会丧命,年家满门上下,一个都别想活。

“你胡说!”她放下矜持,站起来指着被拉下去的隆科多,然后噗通一声朝四爷跪下,“万岁爷,隆科多这样的人连先帝的遗诏都敢动手脚,更遑论其他。此人嘴里的话最是不可信!”

四爷连头都没抬,给林雨桐在剥无花果。

后妃是林雨桐的事,林雨桐不管不行,再叫她这么不顾脸面的喊叫下去,四爷的面子也没有。当然了,四爷也未必就在乎这劳什子面子。

她只看了碧桃一眼,“年贵妃身体有恙,精神恍惚,不宜见客,送回寝宫,无事就别出来了,安心静养为宜!”

什么叫做没事别出来了。

当年直郡王被先帝说了一声没事别出来了,然后他就在府里圈了十年没踏出过一步。如今皇后又说了这么一句给年氏,这意思……比较委婉,但这还不是圈在宫殿里了,这跟打入冷宫也没差别。

这可是万岁爷曾经宠爱了十年的人,说冷宫就冷宫了?不约而同的都看四爷。

四爷心说这醋坛子对这块年糕都膈应了几辈子了,总觉得要是没有他自己一准得爱上年氏这女人什么的。以他看,这就是闲的。如今自己能说吗?能说是能说,关键是他现在不敢说。不光不敢说,多给那边一个眼神也不行的。要不然这老醋缸子真就倒了!

说什么事什么吧,不放到寝宫不叫出来,以年氏的哭功,她能跪在乾清宫门口几天几夜的嚎,为她哥哥求情。

年氏哭的梨花带雨,挣扎着不跟人下去。四爷头也不抬,只跟他的桐桐说话。

别人离得远听不见说什么,离得近的觉罗氏可都听见了,万岁爷一脸严肃但语气却讨好的很,还带着几分邀功请赏,“你看我这次的表现不错吧?”

觉罗氏将脸扭到一边,老寡妇最见不得这个——

重返大清(32)

雍正二年的大年初一,上下欢聚一堂,多好的日子。却有人没眼色的敲了登闻鼓。这不是有重大的冤案,就是诚心找皇上的不痛快。

听说有人敲登闻鼓以后,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

可等听说敲登闻鼓的是隆科多的次子,众人脸上的神情一收。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大事轮不到那个叫玉柱的白痴少爷。市井流传着好些话,都是说隆科多的。他这人别看在人前人五人六的,但背后说他好的,真不如说他坏的多。不光是公事说道的人多,家事惹人说道的就更多。第一是她的宠妾李四儿,第二就是这个真不像是隆科多和李四儿生出来儿子玉柱。

玉柱这孩子吧,做事在外面极有名声。路边的乞丐他给施舍,看见穷困的他也救助,碰上人家没钱看病他也乐意把身上的荷包给人家留下。久而久之,京城里就有那么一号人,专门在他跟前装可怜博取同情骗点银子好过日子。因此玉柱有个外号叫‘善人’。当然了,背后都叫他‘白痴’。

隆科多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刚开始也还管,谁敢骗他儿子他就叫谁好看。可结果了,玉柱对那骗子还认真上了,真心的不得了。隆科多想找机会下手都没有。就怕啥时候叫儿子知道了……他是真不想叫这些污糟事污了孩子干净的心。后来慢慢的就变成这样了。不过这些想占便宜的也不敢太过分,否则隆科多真不会客气。

这孩子敲了登闻鼓,众人心道,这又是谁看隆科多不顺眼撺掇着傻孩子闹事呢。

那登闻鼓是那么好敲的?还选在大年初一这个要命的日子里!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可真就有的好瞧了。

于是众人都有意无意的朝隆科多瞧去。

隆科多的位置还是很显眼的,他前面的人不多,所以看见他看皇后眼神的人就不多。这背后的人总归是看不见的。

能看见的小心打量四爷的神色,看不见的纯属瞎瞧热闹。

林雨桐一副没看见隆科多的样子。四爷将剥好的蜜桔给林雨桐递了一句,这才神色如常的看了隆科多一眼,朝苏培盛说了一声,“先把人带进来吧。正好今儿该在的都在,也都听听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可比唱戏热闹。

尤其是女眷们,一个个的都打起了精神。八福晋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林雨桐,又看向隆科多。隆科多那一眼她可是瞧见了,这可是要狗咬狗了吧。想起当初隆科多宣了先帝的口谕,叫老四登基,她这心里就跟浇了滚油似得,煎熬的厉害。咬起来好,咬起来了,说不得就有什么了不起的收获也不一定。这位万岁爷瞧着隆科多为了个女人疯了,他难道不是为了皇后那个女人也疯了。对隆科多这种在他上位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就算是要除掉,也不能这么心急的。得罪了他,叫他不痛快了,那张嘴里不定说出什么话呢。

要是真有个只言片语传出去,老四这位置还坐的稳吗?

想到这里,她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手无意识的放在了肚子上……还别说,如今瞧这样子,将来会怎么样,还真的难说的很。

林雨桐自是不知道八福晋在想什么,这会子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这个岳兴阿啊,没想到他会叫那份东西以这样的方式出场。

惊喜吗?

喜是没有的!只是惊诧他会叫玉柱出来。

玉柱还是个孩子,被带进来的时候倒是也不怯场。只十五六岁大,却长的极高。面容长的清秀,像李四儿的地方多些。只是少了李四儿身上的跋扈和隆科多身上的张扬,看起来阳光又乖巧。

敲了登闻鼓,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带着几分笑意就来了。看见有看他的,还回人家一个和善的笑。

隆科多‘蹭’一下就站起来,三两步拉住宝贝儿子,“你这孩子,怎么……”敢敲登闻鼓?但话到嘴边,却成了,“怎么来了?”

玉柱抿嘴一笑,叫了一声阿玛,“……娘不是得罪皇后了吗?我就来了,接娘回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

听着人不由的翻了白眼,心道:得罪皇后了,所以你来了!你以为你是谁?要这么看,这人还真不愧是隆科多和李四儿的儿子,这嚣张简直就是自带的。

隆科多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这事不对啊!四儿进宫得罪皇后这事,自己也是刚知道的。玉柱这消息是不是得的太快了些。这么算下来,几乎是四儿出门,就有人忽悠自家这儿子了。而这人一定是自家儿子极为信任的人,否则这孩子就算是单纯,也不至于谁都不问,就这么直啦啦的说来就来了。

这是个阴谋,可是该死的不该将这傻孩子都牵连进来。

他是个有决断的人,立马拉了儿子过去跪在四爷的面前,“奴才罪该万死……”他跪在地上,几乎一瞬间就泪涕横流,“……奴才这儿子是个天生痴傻的,想进宫进来找奴才,这才敲响了登闻鼓,在大喜的日子惊扰了圣驾,请万岁爷降罪。”

一上来先给他儿子盖上一个痴傻的戳,皇上就算是要降罪,看在痴傻的份上,也不好重责。谁暗算自己还不知道,但是得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得先把四儿和玉柱这娘俩摘出去才行吧。

四爷端着手里的茶,掀开盖子一下一下撇着上面的浮沫,“痴傻?”说着,就看向玉柱,和善的笑了笑,“你阿玛说你痴傻,你傻吗?”

玉柱的脸都能皱成十八褶的包子,“阿玛虽然总说傻孩子傻孩子,但奴才知道,奴才并不傻。这个可以问銮仪卫的同僚去,他们都能证明儿子不傻。皇上的銮仪卫也不可能收一个傻子。”

隆科多扭脸低声斥道:“闭嘴!”

才不!

玉柱嘟着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傻子,那以后不得谁见了自己都得叫傻子。而且还是那种在御前报备过的傻子,这一辈子都休想洗清身上的标签。自己才不要做傻子呢。

四爷看着玉柱越发笑的和善,“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证明你绝对不是傻子。”

玉柱瞧四爷是个和顺的人,脸上的表情放松的不得了,“回万岁爷的话,奴才绝对不是傻子。奴才来也不是找阿玛的,是来找额娘的。额娘她得罪了……”说着就话音一顿,小心的看了林雨桐一眼,好似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洪水猛兽蛇蝎心肠一般,“额娘她……她得罪了皇后……”

林雨桐有几分哭笑不得,见了自己这都怕的开始打结巴了。她收起脸上的笑意,板着一张脸,“你说你额娘得罪了本宫?你额娘是谁?本宫记得佟大人的夫人已经仙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续弦了一位?”

隆科多的眉头紧皱,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皇后,唯一一次也就是年前四儿无意中冲撞了皇后一次,但那时四儿并不知道那时皇后,都说不知者无罪,这点小事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这话问出来叫孩子多难堪啊。

心里一急,这种时候又没办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皇后掰扯,就急着朝玉柱看去,就见玉柱的脸先露出几分迷茫,继而脸色爆红,“阿玛……阿玛并没有续弦……奴才的额娘是姨娘……只是奴才习惯叫额娘……”

“那是你的家事。”林雨桐直接打断了他,“有些人家有规矩,万万出不了这样的事。有些人家没规矩,但那也是人家的家事,不用拿到这里来说。”

话没说完,坐在一边听戏的贵太妃就先红了脸。这位也是佟家的人!

林雨桐哪里管得了这话还给了谁难堪,只问红着一张脸的玉柱,“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的。你知道你亲娘并不是你阿玛的夫人,既然不是你阿玛的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她随着命妇随班人宫廷,带在长春宫门口又叫又闹,这又该当何罪?”

“僭越、藐视皇家之罪。”玉柱将头在地上磕的咚咚咚响。之前只听大哥说额娘被关起来了,却从来没想过额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如今这么一问,别说是关起来,就是立马打杀了,那也是罪有应得。自己刚才那么说皇后,好像也不对,“请娘娘降罪,奴才误会娘娘了。”

林雨桐呵呵就笑,“这倒不是大事。本宫还没小气到为这点事跟你个孩子计较这个。但有些事能原谅,有些事却不是原谅两个字能说过去的。敲登闻鼓,这是何等严肃之事?都说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们家没有家规,但国家是有国法的。非大事敲响登闻鼓扣宫门,按国法是个什么罪过?”

隆科多大惊!这是想要了孩子这条命啊。

“万岁爷!”他几乎是膝行到四爷的跟前,连连磕头,但每抬一次都颇有深意的看向四爷,“万岁爷!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万岁爷,奴才可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干过。您不看别的,只看奴才对四爷您忠心的份上,饶过贱内和犬子吧。”

这话一出,这内内外外变脸的人不少。

实在是这话太有深意了。什么叫做‘为了万岁爷,奴才可是什么事都干过’,到底干过什么事,叫他如今拿出来几乎是在威胁万岁爷。什么叫做‘看在奴才对四爷您忠心的份上’,刚才还在叫万岁爷,转眼就叫四爷了。这里做的人精子可不少,这意思还不明白吗?他没给万岁爷做过多了不起的事,但是给四爷干过谁都代替不了的事。

这事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