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庶子高门(30)二合一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6103 字 8个月前

林雨桐才小声将高家的事说了,“就是怕高家的能力有限,上面没有撑腰的,下去行事不方便。”

甘氏就明白林雨桐的意思了,她是想叫自己给恒亲王献计。叫他一方面用金成安,一方面在金成安的背后动刀子。这主意要真说起来真是好主意。她不由的就笑了,这还真是自己的闺女,有些东西就不用教,好似就刻在骨子里一样,玩的很顺溜。她拍了拍闺女的脑袋,“这事不能我跟王爷说。”说着,她的眼睛就微微的眯了一下,“皇上当年登基,肯定多赖楚源的帮助。要不然楚源不会这么平步青云。但是有些事,估计你是不知道的。恒亲王打小就拜你外祖父为师……”

啊?

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能将儿子送到甘家拜师,而甘海潮也收下了这个弟子。就证明甘家跟皇上的关系并不疏远,甚至很亲近。那么甘家出事,当时的皇上能不知道吗?恒亲王能不知道吗?他们不仅是知情者,还可能是同谋者。甚至是被弃卒保帅的卒子。

甘氏见林雨桐明白了,就道:“不过,你这个思路是对的。这个高家也可以用。不管高家有什么有查到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他们有这个跟楚家过不去的立场就行。等时机到了,王爷自会拿出楚源的把柄,而高家要做的,不过是从王爷的手里接过把柄然后再捅出去罢了。但这都得等王爷能顺利的坐上那个位子……”

林雨桐的心里一跳,又朝甘氏的山上看了一眼:“然后呢?”他如今都这么打你,当他坐稳了那个位子,又会如何呢?

甘氏却凉凉的笑了:“孩子,你娘我可不是个爱吃亏的人。越是吃亏吃的越大,我要对方付出的代价越大……”

林雨桐还真从这里听到了野心的味道。她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有件事,可能对恒亲王有用。府里的老太太就在这个月了,到时候真有了丧事,即便皇上夺情,不用金成安守三年,但这丧事前前后后没有三个月是完不了的。而皇上……”年龄大了,要真是这个点上偏也咽气了。恒亲王没有金成安这个助力,也就只能是干瞪眼了。

甘氏眼里的流光一闪而过,嘴角翘起,“接下来的几个月,你乖乖的呆着,哪里也别去。大变许是就在眼前了。皇上中风了,王爷早就按捺不住了,要是知道金成安这边可能存在这样的风险,他就不会再这么隐忍了……尤其是端亲王准备换禁卫军的副统领的情况下。”

难道真要逼宫弑君?

是啊!为什么不呢?林雨桐都不敢打保票说老太太一定能活个月。这重间要是出一点意外,比如是说受点刺激什么的,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恒亲王还真不会冒这个风险。

可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您真有信心能掌控这样的人?我听说他一直叫一个叫了虚道长给他炼丹……”

“桐桐!”甘氏脸上的神色郑重起来了,她攥着林雨桐的手,“孩子!这有些事……太脏了!别脏了你的手。这些事,娘还处理的了。”

林雨桐理解这种心态,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就闺女就是要宠着,要疼着,恨不能将她放在真空罩里。嘴角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甘氏有她的顾虑,将来的事都是未知的。谁知道谁输谁赢。现在不插手,就少了一份将来受牵连的风险。

“好好的跟姑爷过日子,等事情大致定下了,世易时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甘氏透着窗户看外面的白雪,“要真是有什么意外,谨国公府你也不要呆了。要是姑爷愿意跟你一起过日子,你们就一起走,去找石中玉,她会给你们安排退路。要是姑爷不愿意走,你也别犯傻,人这一辈子还长……”

“娘……”林雨桐喊了一声,看着甘氏摇摇头。

这一声‘娘’叫甘氏一下子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那都是最快的打算了。不至于真走到那一步。”

林雨桐见甘氏的样子,就打岔,跟她将苗家的事念叨了一遍,“这些现在即便用不上,也得跟您说一声,心里好歹能有数……”

话还没说完,何嬷嬷就掀开帘子进来了,“主子,王妃打发人请了。”

甘氏将脸上的泪抹干净了,就拉着林雨桐起身,“请了?那就去吧。往后日子还长,总能见到的。王妃她……你当成正经的长辈待她,她就不会拿你当外人。最是个实心眼的人……”要走了,才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交代,“你现在还小,不急着要孩子,要不然身体受不住。也别觉得姑爷没前程就看轻了她……”絮絮叨叨的,越说越觉得没交代的事情多。

何嬷嬷又朝外看了一眼:“主子,只怕是王爷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王妃是知道王爷回来了,去找主子了。才赶紧打发人来接姑娘,省的又惹王爷不高兴。

林雨桐就笑道:“我心里都有数了。”说着,就低头看了甘氏的肚子,“这伤……我回去亲自去配了药,回头交给石中玉,您明儿叫嬷嬷出去取吧。”空间里有,自己也不能现在拿出来。没有出门做客还随身带着药的。事先又不知道甘氏受伤了。

甘氏应了一声,伸出胳膊抱了抱林雨桐,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在何嬷嬷又一次出声的时候,才猛地放开,然后就迅速的转过身,给了林雨桐一个背影,催促道:“何嬷嬷,送她出去……”

林雨桐跪下,磕了一个头,才起身跟着何嬷嬷走了出去。

等何嬷嬷将她交给两个王妃打发来的丫头,林雨桐不由的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就见人影一闪,门帘子猛地晃动了一下。这是甘氏藏在门帘后。

甘氏捂住嘴,任凭眼泪往下流。她不敢叫孩子看见。也不敢看见孩子回头,她怕会忍不住,会再也舍不得放孩子离开……

庶子高门(29)

张嬷嬷迎了过去,何嬷嬷的眼泪却一下子就下来了。看着跟张嬷嬷客套的姑娘,时光仿佛一下子倒退了十多年,那时候,眼前的姑娘还在襁褓里。

林雨桐感受到了一道专注的目光,她没有扭头去看,因为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那就不用管了。想想也知道是甘侧妃身边的人。

张嬷嬷朝照壁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扶着林雨桐上了肩舆。

看着林雨桐一抬手一投足没有刻意呆板的规矩,随性自在又不乏雅致。即便对甘侧妃心里多有不满,可对着她的女儿心里也升不起厌恶的来。

林雨桐坐在轿辇上,顺着中路的走廊,一直到了五进的院子,才算是到了王妃住的正院。她不知道这位王妃对于甘侧妃是个什么感官,可由她来招自己进府,而且还真的要见自己,这叫林雨桐觉得非常的奇怪。

“到了。”张嬷嬷扶着林雨桐下来,“王妃可是盼着呢。”

林雨桐浅笑不语,专注的扶着张嬷嬷的手笔,上了台阶往里面去。

帘子撩开,就感受到了里面的暖意。看不见整个厅堂的样子,挡在眼前的是个富贵牡丹的十六扇屏风。绕过屏风,一抬头,就见对面的榻上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石青色的袄裙特别的朴素,头上也只有一根白玉的簪子束发。这可真是比寡妇人家装扮的还素净。都说这位王妃在家里修行,看来这话倒也不是假的。

不容她多想,就赶紧上前两步要行礼,却把一双手给扶起来了,李湘君的脸上带着几分喜欢和羡慕:“到了这里不要见外,快坐吧。这一路上冷坏了吧。”说着,就拉着林雨桐往榻上坐,“将姜茶端一碗上来……”这边交代着,那边就伸手要给林雨桐解披风的带子。

这也未免太热情了一些。

林雨桐哪里敢叫人家给自己解,只麻利的自己解了,交给一边伺候的丫头,“王妃太客气,倒叫我这做小辈的诚惶诚恐。”她笑语嫣嫣,又反过来扶着李湘君坐下。这才在一边落座。

李湘君又止不住上下打量林雨桐,刚才进来的时候,这孩子穿着大红缂丝的披风,裹的严严实实,披风的边上,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将那小脸越发的趁的莹白。如今,脱了大氅再看,蜜合色穿在她身上竟然也十分合适。见她头上戴着珍珠的头面,她就把手上的镯子取下来,拉过这姑娘的手给她戴上。“我如今上了年纪了,这东西还是戴在小姑娘身上更衬。”

林雨桐心里已经不是惊讶了,她真觉得这王妃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是甘侧妃的女儿吧?要不然哪里能这么亲近。这镯子是百宝镯,纯金做的托底,上面有镶嵌着五色的珍珠,五色的宝石。珍珠与宝石的颜色还得错开,但大小亮度却要一样。这就更不好找了。更何况是这被恒王妃从手腕上脱下来的,就更难能可贵。林雨桐都觉得自己收的有点亏心。“太贵重了,实在是……”

李湘君一把摁住林雨桐的手:“别怕!孩子!我知道你是谁的女儿。要是没有这么些恶心事,我倒是真的能好好的疼你。我跟你娘……六岁就认识,两家其实是挨着住的,后花园的墙上有个狗洞,我们打小就来回的钻狗洞,你来找我,我来找你,就是这样……一起作伴长到大的。只是造化弄人……看见你,我心里就喜欢。”甘泉好歹还有一个女儿在,这好歹也是一个念想。有了这个念想,再苦再难也能熬。可自己呢?自己这么活着的意思到底在哪呢?

这一点林雨桐还真是不知道。她有些愕然。

李湘君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想见见你。”说着,她将一边的姜茶给林雨桐递过去,“趁热喝。”

林雨桐接过来,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宠妾,即便是朋友,也不可能和平共处吧。可她还真没在李湘君的身上感受到一点恶意。

这种情况还真是林雨桐第一次见到。当然了,如果她知道恒亲王真实的身体情况,也就不会这么惊诧莫名了。

但如今她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觉得惊悚。

李湘君心里苦笑,那些个事谁又能透漏,谁又敢透露呢?她起身拉着林雨桐,“走,跟我去暖房看看,伺候的人精心,虽是今年天冷,不少花也还是开了。”

林雨桐从善如流,起身将披风接过来穿上,跟着就出门。绕过两道门,就是花园子。越是往前走,林雨桐心里就越是清楚。这只怕是带自己去见甘侧妃的。

果然,远远的看见暖棚门口,一个仆妇打扮的人朝这边眺望。

李湘君一下子就顿住脚了,回身给林雨桐掸了掸雪:“去吧!你娘她……也不容易。”

林雨桐恭敬的福了福身,这才转身往暖房而去。只觉得每踏出一步都沉甸甸。

等到了近前,这嬷嬷一下子就跪下了:“小主子……”

林雨桐唬了一跳:“老人家请起……”

里面的甘氏在听到何嬷嬷说‘来了’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了,等听到她叫了一声‘小主子’,她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到了门口,手都伸出来准备掀帘子了,却一下子顿住了。她的手握紧,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慌的很。等听到一声悦耳的声音在叫起的时候,她不由的退后两步,又抬手摸了摸头上,也不知道头发是不是乱了。将头发用手再顺了顺,又不由的低头,昨儿选了一天,只选了一身浅紫色的来。如今好像又觉得不合适了。闺女都嫁人了,这衣服穿上是不是有些轻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