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城呢?”四爷开口问道。问完才对着林雨桐解释,“乡下来的小姑娘,能知道什么?还不是邓城说什么是什么。以邓城的性子,到现在没报警,就是想要点甜头。这事不难解决。”说着他就对床上的林妈笑道。“老太太,放宽心,真不是大事。”
林妈摇摇头,“都是这孽障,连累你们了。”
“妈,看您,说什么呢?”林雨桐皱眉道,“兄弟姐妹可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再说了,她可不觉得四爷是会吃亏的人。
林雨亭起身道:“我去把他叫过来,咱们有话当面说。”
“叫到外面吧。”四爷起身,“外面不是新开一家川菜馆吗?就那吧。我跟你三姐在那边等你们。”
这屋里这么多人,根本就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个个冲动了就动拳头,还怎么说。
林大哥起身,“要不我跟着一起过去。”
林雨桐笑道:“又不是打群架,不用。”说着就起身,跟林大嫂打了个招呼,“一会就回来,叫孩子都过来吃饭。我去瞧瞧他们有没有水煮鱼,带回来加菜。”
林大嫂应了一声,“要是提的要求过分,别勉强。咱们另想办法。”
林雨桐摆摆手,跟四爷往外走。
天已经暗下来了。晚上还有些冷。
街上的人并不多,因为晚上的治安,实在是不好。
到了一家门脸不大的川菜馆,晚上并没有什么客人。
“前两天这一片打架,伤了好几个人,那些个小流氓,祸害了俩小姑娘。”菜馆的老板愤愤的道,“闹的这两天晚上,客人都没有了。不敢出门。”
林雨桐点点头,难怪呢。
她点了几个菜,一个酸菜鱼,一个水煮肉,一个毛血旺。
“都是带走的。”林雨桐笑道,“慢慢做,我们不急。借你的地方说会话。”
老板乐呵的应了,“说个地方,我们做好了给送去。”
那就更好了。
林雨桐一扭头,见四爷一副沉思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乱世必用重典啊!”四爷摇摇头,“得叫二哥收敛点,别跟着那些人来往的太密切了,否则撞在枪口上,就麻烦了。”
印昆结交的都是一个权二代们。那些人一天到晚的倒腾什么批文。
林雨桐这才想起,今年该是严打了。
她看着四爷的眼神就有些特别,自己靠的是记忆,人家靠的才是脑子。因为看待问题的高度不一样,所以,他看问题好像总有些前瞻性。
严打确实枪毙了许多人。包括很多。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饭馆的门就被推开了。林雨亭带着邓城从外面进来。
“三妹和三妹夫回来了?”邓城扶了扶眼睛,有些腼腆的笑了。“好长时间不见,该我请客才对,哪里能叫三妹夫破费呢?”
“哦……”四爷应了一声,“那咱们就不吃饭了,饭菜一会打包带走,咱们借人家的地方说说话。”
邓城的脸就僵了一下……客套话,你听不懂吗?
那个年月(103)
冬雪消融,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
可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最烦难的就是做菜。
冬菜吃了三月,腻味了,也吃完了。其他的菜刚下了种子,还都没出芽呢。
周末的时候,四爷带着几个孩子,去一边的山里弄榆钱去了。所里去了不少人。
江淮爬树利索,震生和夜生也学的快,三个孩子跟猴子似得窜上去。四爷去只能看顾着雨生。她竟然也能爬树。
但这绝不是四爷想看到的样子。
“乖闺女,下来。不用你摘。”四爷在树下伸着手,就怕她摔下来。
雨生坐在枝丫上,腿一晃一晃的,“没事,爸爸。我不害怕。”
但是我害怕!
四爷心里揪着,脸上还不能带出来,更不能呵斥,就怕吓着孩子。
林雨桐等到爷几个回来,想着晌午做榆钱麦饭吃。笑着将面袋子接过来,“别说,还真不少。”
结果一扭头,见几个孩子往房间里窜。
“怎么了?”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就追了进去。
得!
好好的裤子,全都将大腿里侧磨得不像样子了。
一点榆钱毁了四条裤子,真是太能干了。
“我还学会了爬树。”雨生在隔间里露出脑袋来。
林雨桐一口气给憋住了。感情他们还成了功臣了。
不过,等野菜出来的时候,江淮就带着三个小的,一人一个篮子,一个小铲子或者小刀,挖了野菜回来。自家吃不了,就在楼里分。
再说了,自家一份,云师傅一份,何田一份,偶尔给胖婶和红姐一些。其他人也不太好意思拿孩子的劳动果实,都是煮面条或者煮粥的时候添个味,抓上一小把罢了。
这一天,林雨桐正上班,老苏提着水壶进了办公室就道:“小林,胖嫂在楼下,说是有你的电话。”
林雨桐一愣,就赶紧站起来,跟蒋师傅说了一声,就往下跑。临走跟老苏道了一声谢谢。
电话是林雨亭打来的。
“怎么了?”林雨桐喘着气问道。
“三姐,你跟姐夫能不能回来一趟,二姐这边出了点事。”林雨亭轻声道。
话筒那边很嘈杂,显然是在外面的共用电话给自己电话。这地方每天都排很长的队,有话肯定不好在这样的场合细说。但是不是要紧事,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了。
她二话不说的就点头,“行,我马上回去。”
说着,就撂了电话。
“没事吧?”胖婶问道。
林雨桐摇摇头,“还不知道,回去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