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十几天的修养,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伤口已经愈合了,离开山洞之前,我把伤口上的线给拆了,后背上的线我没办法拆,就那么放那吧,不拆也死不了人的,无所谓了。
现在我把很多东西都看的挺淡的,包括生死。
身体恢复了,我在山里的速度也就快了不少,再加上我刻意的让自己疲惫一些,所以每天我都会走很远的路,至少我感觉自己走了很远很远。
手表被我扔进了背包里,时间的概念被模糊是一种折磨,但是在现在,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时间,对我来说更是一种折磨,我会忍不住的看手表上的日期,然后计算自己在山里呆了多少天,这样清晰的概念,让我异常的煎熬,会让我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掉头的冲动。
我其实知道,现在就算是我掉头,或许也无法从山里走出去,那样的话,就更是一种折磨了。
没有了时间概念,也不去刻意的计算时间,我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山里行走着,日出而行,到太阳的光线倾斜时找地方休息,或者是树洞,也或者是山洞,有的时候什么都找不到了,就搭雪窝棚。
我就这么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钟一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之前偶尔见到一只猎物,打到一只猎物我都会有些欣喜,现在遇见了,打到了,也再没有了一丝波澜,野味吃一段时间是鲜美的,吃多了,就变得无味,甚至难以下咽了。
我现在特别怀念米饭的味道,包里还剩下一个馒头,就偶尔拿出来闻一闻,那懂的硬邦邦的馒头,我甚至都能闻出香甜的味道来,有的时候打不到猎物找不到吃的,我宁可饿着,也舍不得把这个馒头吃掉。
我身上的皮袄破破烂烂的,头发胡子也长长了,强硬的山风把我的脸给吹裂了,手上脖子上也长了一层的黑黢黢的皴,现在的我已经真正的变成了野人了。
身边没有一个同类,孤独终于袭击了我,这时候的我才发现,原来孤独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我开始的时候还会对小白和小灰说话,可是说着说着,就不想再说了,它们也听不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把自己的一切差不多都说完了,已经说无可说了。
再之后我就陷入了沉默,一整天一整天的沉默着,思想也越来越迟钝,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想着,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多久才能离开这里,后来也就不想了,越想就越想出去,而我深深的知道,我也就能想想。
回忆是有价值的,我会回忆很多事情,回忆自己小时候,回忆自己上学时候的趣事,回忆自己考上大学时候父母的骄傲,回忆一些朋友,兄弟,也会回忆易烟寒,想起和她第一次发生关系,回忆翟丹墨,想着和她在一起的疯狂,回忆那个让我后悔没杀了的苏芍,会想起我强她时候的那快感。
可是我越是回忆,就发现这些回忆就变得越无味,变得越淡,我害怕了,不敢再去想了,我怕有一天,我连这些回忆都丢失了。
我在山洞中的最后一天,我躺在地上,望着洞顶,就那么一直望着,我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那里除了石头之外,也没什么了,可是我就是想那么一直盯着它们看,我看了很久很久,突然就猛得坐了起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什么我不知道,就是忍不住的去哭,那哭声,在这空荡荡的山间回荡,犹如一只凄厉惨嚎的恶鬼。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鬼,但是现在的我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死的想法很突然的涌进了我的脑中,然后这种想法就在我的脑子里无限的蔓延开来,或许死在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这里有阳光,也很温暖,尸体也不会被风吹雨淋,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
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孤独,人死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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