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故作深沉,“钱是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是能救命的好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我爸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我又怎么会进入这行呢?”
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在不同的人面前带着不同的面具,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演着各种风格的剧本,只是有的人演得真,有的人演得假而已,我觉得我现在演的就挺真的,戏是靠演的,我说的事儿却不是编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上的。
我苦笑着,“我爸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在等着换肾,丹墨姐,你知道换一个肾需要多少钱么,需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你知道这笔钱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意味着什么嘛?”
我摆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我来告诉你,那意味着,只能让我爸放弃治疗,让我爸去等死,对于你这种有钱人来说,几十万上百万的甚至也不过就是个零花钱,对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说,那不是钱,那就是命,是我爸的命。”
我的拳头紧紧的攥起,语气有些凶狠,多少有些演戏的成分,演戏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我的心里话,是我对命运不公的不甘。
“前一段时间,我家连给我爸做透析的钱都拿不出来,我找工作的时候,不过就是想要让公司先支付一段时间的工资,来支撑我爸做透析的费用,就因为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没有一个公司招聘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就看着我爸在病痛之中死去?我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儿子,我能这么做么?”
我半真半假的流出了眼泪,翟丹墨有些愕然,我这时候一把把翟丹墨搂在了怀里,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住的抽泣着。
我这哭更多的是真哭,我是真想哭,我爸生病住院这一段时间,我实在是太累了,身体累,心也累,沉重的压力压得快要崩溃了,这包房里也没有其他人,我正好肆无忌惮的去宣泄,去释放。
翟丹墨沉默着,搂着我,手轻轻的在我的后背上抚摸着,如同是一个母亲在哄受伤哭泣的孩子,让我感觉无比的温暖,让我一直沉重的心一下轻松了很多。
我知道今天这件事成了,翟丹墨被我给摆平了,可是我的哭却停不下来,我也不想从她的怀里出来,就想这么靠着,一直靠着……
翟丹墨沉默着,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身体剧烈的起伏着,我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纠结和痛苦。
这才是我想要的气氛,才是我想要看到的画面。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想要摆平翟丹墨,绝对不是靠她的可怜,而是靠尊严这两个字。
之所以我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我对翟丹墨性格的思考。
在那张卡片上记录着,翟丹墨出身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早些年曾经是一个演员,在娱乐圈呆过几年,算得上是三四线吧,说火不火,说不火还能混个脸熟的那种,就是属于那种看到这张脸,会知道自己一定看过她演的影视剧,却想不起名字的那种。
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嫁给了她现在的老公,一个大企业家,结婚的时候这个企业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在翟丹墨的性格介绍中,说她极度任性,极度张扬,不讲道理,非常的要面子,是很虔诚的佛教徒,非常的能挥霍,却是一个慈善家,经常出现在很多慈善会上,还创办了资助贫困儿童的刺杀基金。
通过这些,我觉得翟丹墨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这是她的本质,至于她任性,张扬要面子这些,我归结为两个词,那就是自尊和自卑。
这是相互矛盾的两个词,却同时出现在了翟丹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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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丹墨的好面子,张扬,任性都说明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而这却恰恰说明她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她是再用这些掩饰她的自卑。
这并不难想到,一个出身普通的妙龄少女,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六十多岁的老头,看似一跃嫁入豪门,实际上却是别人眼中的笑话,尤其是在她所处的那个圈子,她张扬,肆无忌惮的做事风格就是要让别人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