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哒哒!”
“三哒哒!”
“转!”
刘国辉看了一眼薛静甜,薛静甜的举动,刘国辉完全能理解,受过伤的人,需要一个能够释放情感的方向,但现在时间不早了,刘国辉也得想着办法,将薛静甜劝回去。
而且刘国辉的手机是没电了,他也得赶着回去,给手机充电,省的田嘉欣那边担心。
……有的时候,命运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你以为挣脱了枷锁,它在以另一种方式束缚着你。
过年的时候,鞭炮声似乎将往年的喧嚣彻底赶走,而这阳春三月,万物复苏一切似乎循序往复重新开始。
郭芙蓉小时候住过的那个村子里,一个穿着俭朴的老人,有些蹒跚的走到了郭芙蓉母亲的坟头。
老人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放在了坟前。
老人的手有些颤抖,他心里清楚他曾经有两个双胞胎女儿,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谁是芙蓉,谁是海棠。
“燕子,对不起。”
“现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农村的人也能进到城里了,城里的人也可以来农村了,我那个时候真是糊涂,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选择陪着你。”老人哽咽道。
“春节前,有人来找我,还给我拿了一张银行卡,说咱女儿给我的钱,我真没想到咱女儿这么多年来,还记得我这个爸!”
老人深深的自责,他的表情很痛苦。
“燕子,你不是喜欢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吗,我再念一遍,给你听好不好?”老人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泪道。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老人念着念着,泪如雨下,那田头的夕阳下,似乎坐着一个城里来的年轻小伙子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农村姑娘,他们依偎在一起,作别那西天的云彩。
“我给她打了,但静甜姐不接电话。”田嘉欣解释道。
田嘉欣其实是最关心薛静甜的人之一,要不然她也不会让刘国辉陪着薛静甜一起去。
“刘队长呢?”卓伟皱眉道。
薛静甜这个时候,心里应该很痛苦,卓伟也想找到薛静甜,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但两句安慰的话,总能说出口。
田嘉欣闻言,倒是抓起了手机,将刘国辉的手机号码打出去,田嘉欣面露果不其然的表情。
“刘队长的电话也关机了。”
从小就是这样,薛静甜有什么心事了,她都自己扛着,而且她不会让别人找到她。
而在另外一座陌生的城市,薛静甜一个人拿了一瓶啤酒,她哭的稀里哗啦的,脸上的妆面都哭花了。
那个生她没养她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回来找她呢?
薛静甜早就想忘掉她了,这个女人在薛静甜的人生里空缺了这么多年,她为了带着弟弟活下去,不惜昧着良心去偷人家的钱。
“小薛,我能理解你,你还不算惨的,我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家小光为这事儿还跳了楼,差点死,比起你我活的更像是鬼。”刘国辉用自己的经历劝道。
刘国辉陪着薛静甜喝了些,薛静甜真是有点不要命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喝了六七两白酒,跑到这里又开始喝了白酒。
这是一座大桥,桥上车水马龙的,就是风有点大。
“刘哥,你理解不了我,你老婆跑了,那是你遇人不淑,大不了再找一个,可我呢?我爸走了,这个女人也早就抛弃了我们,你知道我有一次,在人家餐馆里打黑工,人家餐馆的老板要强行跟我发生性关系,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么?”
“怎么想的?”刘国辉也静下心来听着,其实和薛静甜田嘉欣她们朝夕相处,刘国辉了解了她们后,也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当时差一点就妥协了,我当时想着为了我和我弟能活下去,从了吧,反正都成那样了,横竖都无所谓了。”薛静甜又喝了一口酒。
薛静甜现在心里很难受,无比的难受,她只想质问一下那个生她的女人,为什么要抛弃她们姐弟俩,可那个女人装的像是个可怜人一样,反倒是先稀里哗啦的哭。
看到那个女人惺惺作态,薛静甜心里更难受了,她无法接受这个生她的女人,哪怕是这个女人将这些年的经历说的再可怜也一样。
“那你最后不是也没妥协么?证明你还是还是想好好的活下去的。”刘国辉叹了口气道。
而薛静甜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真正让我活下去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养母,没我养母,我这辈子就是沦落红尘的命,死了也没人关心。”
“小薛,如果你不想原谅她,不想认她那也就算了,反正有她没她,你的生活还会过,而且你这样折磨你自己,有点划不来。”刘国辉擒了一支烟。
“也给我来一支。”薛静甜管刘国辉要烟。
刘国辉有些迟疑,但还是递给了薛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