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情绪也不知道好!一边担心着受伤住院的丈夫,一边还要照顾年幼断指的儿子,还有肚子里还不到四个月的闺女!”
他河屯情绪一个不好,大家都要忙东忙西的照顾他的情绪;那别人的情绪不好呢?
“义父他……他挺消沉的!他想……他想见见十五!”
邢十二终于支支吾吾的说明了来意:他来是想接林诺小朋友去哄义父河屯开心的。
“对不起,我儿子不叫十五,我儿子叫封林诺!从今以后,跟他河屯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拿她的儿子去讨河屯开心,有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当妈的感受?儿子的断指,拜谁所赐?
“林雪落……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就……怎么就变得这么蛮不讲理的呢?”
当时的邢十二真没想到林雪落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在来封家接十五弟之前,他还考虑着:把十五弟从他妈咪的身边带走,会不会太委屈了林雪落?因为林雪落也刚刚才回到封家跟丈夫和儿子团聚!
可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此时此刻的林雪落,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小女人!根本就没有曾经的善良和温婉!
还担心她受委屈呢?现在邢十二觉得自己心里才是最委屈的!感觉林雪落真不懂事!一个儿媳妇竟然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我就蛮不讲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还像从前那样,想来硬的,把诺诺从我身边直接抢走?!”
林雪落索性坐起身来,好好的跟邢十二讲道理。
“邢十二,你愚忠你义父,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诺诺是我林雪落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可他却平白无故的遭受了断指之伤,你说我该去怨恨谁?!”
林雪落的这番话,听得邢十二一阵哑然。
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儿,他的情商还没那么细腻,人情世故更是空白得很。他把河屯看成了他自己的天,自己的地;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切都似乎围绕着河屯在转。
“那你也不能怨我义父吧?我义父只是为了帮我二哥报仇!这也有错?”
邢十二的思维,依旧这么的简单,“再说了,塞雷斯托已经死了!老八已经替十五弟报了断指之仇!”
“行了老十二,我没心情听你说这些血腥的仇杀!”
雪落将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赶紧回去守着你义父吧,别吵醒诺诺!”
“我必须带十五弟回去见义父!”
“你敢!”
等妻儿离开之后,封行朗一下子瘫软在了病床上,提不上任何的气力来。
强打精神了这么久,几乎透支掉了他所有的体力。
他只想闭上眼,好好的休息一下。
“行朗……行朗……你怎么了?”
面对突然软瘫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且双眸紧闭的封行朗,封立昕紧张得连声呼叫。
“行朗,你别装死吓大哥!这不好玩,知道么?!”
被封立昕左摇右晃了好几下,封行朗感觉刚刚被自己回吞下去的腥甜热液,又从胃里涌了上来。
“咳咳……”
只是轻咳了两声,便有鲜血被封行朗咳了出来。吐了封立昕一手背。
“来人呢……医生……医生……快来人呢!”
惊慌失措的封立昕,吓得都忘了去按铃,大声呼喊着直接跌跌撞撞的奔出去喊人。
还在抽闷烟的严邦,在听到封立昕的呼喊声后,连忙丢了手上了烟跑了回来。
“封立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快……快!去喊医生……行朗吐血了!快去喊医生!”
封立昕惊恐万状的嘶吼着,整个人都在发软打颤。
“医生!它妈的都死哪儿去了!”
严邦一边怒骂,一边冲去病房查看吐血的封行朗。
并没有想像的那么糟糕:封行朗自己拿过床头的纸巾,在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鲜血。
“朗……朗……感觉怎么样?”严邦扑了过来。
“没事儿……死不了的!我哥就喜欢一惊一乍的!”
“我的爷,你都快吓死老子了!”
严邦抱住封行朗,贴向他的脸颊,双臂止不住的打颤。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提议要将封行朗转进重症监护室去观察二十四小时。
可封行朗坚决反对。要是明天妻儿来看到自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那得有多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