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浮生!为什么一直都是她横在我们之间!”夕瑶手握成拳状,奋力一击,瞬间将命盘里的长生石震碎。
一声巨响,司命星君闻声赶来,见夕瑶上神怒火中烧的模样,也不敢多言相劝。
可就在此时,星君被身后一道隐形针刺晕。
只见一个细长大白腿的女子从屋外光亮处缓缓走近,带来了一片如死亡般寂静的黑夜。
来人深棕色的眸子里,闪着阴狠的目光,手里拿着一柄三个刀头的武器,发着鬼魅般幽幽的红光。
她轻轻动了动唇畔,好听的声音带着满满蛊惑力:“妹妹,好久没见了。”
夕瑶惊诧得倒退了好几步,不敢质疑得惊呼:“月娘!!你,你,你怎么会?”
月娘步步紧到夕瑶退无可退,摔在命盘之上。夕瑶越是惊惶无措,月娘越是笑得诡异,刀锋抵在夕瑶美丽的脸庞之上:“我怎么会在这?是啊,我做了你的替罪羔羊,享受着两千年如地狱般的折磨!而你,却顶着一副万人无害的模样,享受世人的敬仰!我的好妹妹,如果我把你这幅皮囊卸下来,都难以磨平我心头之恨呢!”
夕瑶胆颤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惶恐得牙齿都在颤抖:“是你自己堕魔,怨不得她人!月娘,害你的人,是她,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和天帝勾结!”。
见到夕瑶胆怯畏缩的模样,月娘大笑:“这里不过你我姐妹,你都不肯说真心话。你这个神仙当得,和妖魔有什么分别!”道完,月娘轻轻用手指在夕瑶的额间点了点,淡淡的血丝顺着月娘的指腹流进骨髓:“我不过取你的一点血用用,不用紧张。至少目前,我还不会让你死……那个叫浮生的姑娘,我挺喜欢的,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夕瑶心头一怵,即便愤怒大过了恐惧,可是理智告诉她,如果在天界,她与月娘动手,那么细究,当年的事一定会被翻出来……
“哦,对了。浮生……我瞧着和玖歌很是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女儿呢?”月娘故意顿了一顿,看似像在询问,实际确实胸有成竹的肯定句。
此话一出,夕瑶如五雷轰顶,玖歌?玖歌的女儿:“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玖歌本就是上古凤凰嫡血,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她要保存自己的孩儿,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还是说……你在害怕?害怕这孩子知道真相,将当年你加注在她母亲身上的痛苦,回报于你?”月娘收回手指,舔了舔,嘴角挂着血丝:“果然还是得至亲之人的血才能让我容光焕发啊!这是魔族的嗜血术,只有你的长霄能救你哦!夕瑶,姐妹一场,别说我没帮你,如果你还让浮生跟着长霄,那么迟早有一天你的丑事一定会败露!那一日,一定会是你的世界末日!”
“浮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若依见浮生几次要开口,都羞涩的把话吞回去,便主动得低着嗓音问道。
没有了仙力,连洗碗这种事,浮生都必须亲力亲为。若依知道,她不能帮,她得让浮生习惯,习惯这种凡人的生活。
“若依,你有没有那种书……”浮生说话声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可即便就这几个字眼,她已经手足无措,有些慌乱了。
若依围着她打量,笑得有些狡黠:“浮生,莫不是床笫之事?”
浮生点点头,咬着唇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他欢喜。”这话说出口,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过,若依并未多笑,而是柔声鼓励浮生,拉着她的手,附耳低语:“你不用害怕,这个事让他来就行了。你只要闭上眼,享受那种感觉。”
浮生似懂非懂的,头也不好意思抬,若依知道浮生自来都是脸皮薄的很,玩笑开一点也就罢了。讨了一个做菜的方子,若依便先拉着令狐离开了。
半夜里,长霄抚琴,浮生如往常一般坐在身侧,安息凝神,虽然没有了仙骨,可浮生还有半世修为,不过就是和落逸尘一样,做个凡人道士罢了。
琴音曼妙,像在同老朋友诉说一些往事一般,有愁云,有喜色,有感叹,有憧憬。浮生没有下凡之前,只是觉得琴声悦耳,可如今听着,多了许多别样的风味。浮生横笛在手与长霄曲意相通,一个引,一个跟,倒也算得上琴瑟和鸣。
乐声,传入云霄,四处栖息的喜鹊都闻声赶来合着乐曲飞舞,布谷立在枝头,齐齐得吱吱叫唤着……
门外一位路过的仙家道:“永郡殿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吧?”
另一位附和道:“可不是!人人都只道战神冷清。其实实际上浮生姑娘在的时候,这永郡殿可是日日笙歌。”
“是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也不知道战神的三生石畔上,到底有没有浮生姑娘的名字呢。”
“诶,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