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咳
林芬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镇静些,大方些。
“那个不好意思啊额,这个,我太累了”
林芬语无伦次,想说的话在喉头滚呀滚,就是不能完整地表达出来。
真是恼人,怎么会这样?
想她林芬,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了,这么多年,从农村出来,虽说没有见过什么特大的世面,没有经历过什么隆重的大场面,也没有去过什么大地方,但是,自己在百货店打工,后来自己开杂货店,与不少经销商打交道谈生意,与形形色色鬼顾客周旋,讨价还价,从来都是从容自若。
还有,死后在地宫的所见所闻,所经所历,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让她如此无措,如此紧张?
这样一想,脸竟然更红了,浑身居然还在发抖!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对不起,我刚才是开个玩笑。“男子见她这副样子,剑眉紧蹙,一副好担心的样子。
”我啊”
仍然是语句不整,真是急死人了。
林芬内心十分懊恼自己,努力地想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可是,她的舌头,却好像成了别人的,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更像是有个故意把她的舌头打了个蝴蝶结,让她无法清楚地表达。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平时说话,舌头的功劳是最大的。
一字一句,全靠着舌头来发音了,嘴和牙齿原来只是副手。
“对不起”林芬急迫地,拼命地挤出了这三个连贯完整的话后,逃也似的往洗手间跑了。
一进洗手间,她就把自己关在里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发呆。
镜子里的自己,仍然是满面通红,嘴巴干渴,浑身发抖,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似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林芬一遍遍问自己。
真是太奇妙了。
活了三十年,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呢?
而且,她都是一个五岁小女孩子的妈妈了,居然还脸红!
她摸着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发烧,可是除了发抖,她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何况,初秋这么平和而美丽的天气,不可能造成人感冒发烧之类的。
虽说昨晚经历了那场绑架和打斗,但是她早上起床并没有什么不适感,不可能造成感冒发烧。
真是离奇,我想我有病!林芬自嘲地想想,摇了摇头。
咚咚咚。外面有人擂门。
林芬赶紧打开洗手间的门,扭头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深呼一口气,从堵在洗手间门口那个满脸不悦的中年大姐胳膊下钻出去。
离自己座位还有三四米来远的时候,林芬刚刚平息的心又狂跳起来,手和脚也忍不住又抖起来。
她烦死了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过的帅男人年轻男人多得去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花痴过,失态过。
真怀疑是被人下了蛊,不然怎么会出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