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算工作在忙也不能忽视了公子,更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第一次那样絮叨,像是要将一切都交代清楚。
之前去帝都也不曾见她如此。霍慬琛只当她是独自出行不放心他们父子。
“你才好,一定要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就交给郝助理,再不济不是还有二伯和安池哥吗?还有帝皇一众高层。帝皇每年花那么多钱请他们,不就是为老板分忧的。不要什么都亲历亲为。记着,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健康。健康最重要!”
“还有,如果可以不要……”慕槿歌一直在说,仿佛像是要在今晚将这辈子的话都与他说完。
相识至今,霍慬琛还不曾见妻子这般过。
如若是旁人如此,必定嫌其聒噪,轰出去了。
但这人是妻子又另当别论。
因为不曾出现,所以格外稀有,因为稀有只会让他倍感珍惜。
不曾打断,这一夜霍慬琛就在妻子的“念叨”声中进入梦乡。
这一夜,霍慬琛睡得安稳,慕槿歌却是一夜未眠。
黑夜中,她看着面前模糊的轮廓,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刀脑海里。
慕槿歌起得早,凌晨四点多她去了公子的房间,一直陪她到天明。
早上,霍慬琛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慕槿歌的身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和思考的掀被下床,捞过睡袍披上,就见放在床尾的行李箱。
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装不了多少东西,他叉腰盯着看了好一会,直觉刺眼的想要扔出去。
盯着它就跟盯着自己的仇人一样,最后却只是沉沉一声叹息,转身进了浴室。
霍慬琛下来的时候,慕敬阳等人也刚进入餐厅,看到他提着个行李箱下来,三人相视一眼,眼底浮现出同样的神情。
昨日,三人参观完半山别墅后并未再继续槿歌要前往帝都的话题,所以夫妻两人到底谈得怎么样他们不得而知。
但看霍慬琛提着的精致小巧的行李箱,三人瞬间明白。
因为第二天一早慕槿歌就要去帝都,又或者是潜意识里感应到这次的前往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当晚两人都有些睡不着。
躺在床上,慕槿歌被霍慬琛从身后抱在怀里,对话不多,想到什么就会说上一句,散漫随意,但又潜藏着离别在即的不舍与不安。
那份不安来的很突然,像是早已经埋藏在心底的一颗种子,因为突遇雨露,所以迅速生根发芽,令他措手不及。
不安令他不断缩紧手臂,似要将怀中的人给镶嵌到自己的骨子里。
不安的又何止他一人。
慕槿歌的心里正进行着挑人交战,,奋力拼杀。
前路迷茫,不知生死让她格外留恋这个可能会成为彼此最后一次的拥抱。
心底酸涩难受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突然——
慕槿歌一个转身,直接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面颊紧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让她越发留恋。
瞧着妻子依赖的小举动,霍慬琛满心愉悦的同时也无奈。
“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公子。”闷闷的声音从胸膛间传出,霍慬琛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唇瓣与他的胸膛只隔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唇上的温度就那么传递过来,酥麻了他的心。
“你放心去忙你的,家里这边有我。再不济家里还有文叔月嫂等人,公子定会被照顾得很好。”
“不要!”听闻她要将孩子交给其他人,慕槿歌厉声反对,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故作平静的开口,“别人我不放心。”
“公子习惯,向来只有你我最清楚。孩子还小,咿咿呀呀言语犹如外星语,就是自他出生就照顾的月嫂都不怎么明白。如若真有个什么,必定不能第一时间了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幸苦一些,一定要亲自照顾公子。”
本因妻子过分激烈的言语而微拧眉头的霍慬琛又因为妻子之后的解释而舒展了心情。
只当她是初次与孩子分别,诸多的不舍和担忧。毕竟第一次当妈妈,又是第一次分离,心中诸多不放心可以理解。
“好,我照顾。”霍慬琛心中轻叹,但答应的也毫不犹豫。
公子是她的儿子更是他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