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他。”霍慬琛转身,还未开口,慕槿歌已经沙哑的开口,她没有再继续哭泣,在得知墨子珩成为植物人后,她淡淡的笑,尽管那笑透着无尽的哀伤。
“总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她对上霍慬琛暗沉如墨的眸,“你知道吗?最初我们一起学法律的时候,他专挑那些被人认为必输的案子……他总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绝对都是人来创造的,所以他也可以毁了那个绝对。”
他成为了植物人,就如那一桩桩在一些人看来无解的案子,可他总能另辟蹊径,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一次,这是他自己的战争,她相信他不会输!
霍慬琛点头,俯额抵着她的额头。
“嗯,他不会输,他会醒来的!”
……
帝都,慕家别墅——
送完慕槿歌后,无事一身轻的慕寒生直接回了家。
管家看到他回来,立刻急切的迎了过去,“老爷,夫人出事了!”
慕寒生赶到军区医院的时候,慕家众人都来了病房,慕言左手打着石膏,目光看向突然被人推开的房门。
慕寒生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触及她坐在床头,似乎松了口气。
平静的移开目光,慕言继续方才未完的话。
“爸,我这里真没事,您身子骨这几天不怎么好,让大哥大嫂送你回去,这里有小柔照顾就好了。”
“怎么没事!那车直接冲您撞来,我都快吓死了。”慕瑾柔眼睛还是红的,思及上午发生的那一幕,仍旧有些后怕。
“老骨头了,没什么大问题,我问问医生情况再回去。”说完,慕世勋目光沉睿的看向此刻才赶来的慕寒生。
“你干什么去呢?全家人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电话?
慕寒生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摁了摁没反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虽是无心,可慕言出车祸他整整晚了五六个小时才赶来医院,而且人还就在帝都的情况下。
“关机?什么时候关机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关机呢?”一旁的慕瑾柔厉声反问,嘲弄的语气让慕寒生拧紧了眉头。
{}无弹窗他却不曾想,这件事会给他造成这样大的负担。
眼泪再次忍不住的夺眶而去,慕槿歌覆上她抚摸着自己的手。
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不知道,如若他不说,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结婚的那会,他很少回老宅,每次回去与爷爷之间也有着旁人不明白的隔阂。
她一直都不清楚,只有几次无意瞧见爷爷总会在他离开后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原来他们中间竟然还隔着这样的因果。
“我没事。”他无声的张唇,简单的三个字她已经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说的。
怎么会没事的?
在自己父母墓前发誓,不能动害死他们的仇人,而且还是自己至亲逼着发下这样的誓言。
那时的他又是怎样的心如刀绞。
双臂抱住男人的脑袋狠狠的压在自己的胸前,下巴搁在他的发顶,那是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
霍伟钦与霍安池安静了,两人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神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一旁的陆青青也啜泣着紧紧拽住陆皓阳的手臂。
而陆皓阳红了双目,薄唇紧抿,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然那股湿润涌出。
走廊安静的只有陆青青因为难过的啜泣声音,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
就这样,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总算是灭了。
厚重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医生护士陆续出来,楚岽莲与楚维安走在一起。
父子两同时摘下口罩,楚维安倒未曾开口,而是交给了作为主刀医生的楚岽莲。
楚岽莲整个都被汗湿了,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几次将他惊险的从鬼门关拉回来,受束缚早已经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取下口罩的俊颜并不见得有所轻松,眉眼间拧起的沉重让靠过来的一行人心底下意识的咯噔一声。
这是……
“子珩怎么样?子珩他……怎么样?”霍伟钦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他过去紧紧的拽住楚岽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