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家中没进什么新的下人,皆是跟随了和珅兄弟二人多年的忠心老仆。
“皆备妥当了。”小醒问道:“太太可是要分发下去?”
“让小茶帮着刘全发下去吧。”冯霁雯言毕,又道:“钱先生与丁先生那里,你亲自送去——另外,我还有件事要嘱咐你去办。”
……
小醒往西院去时,院中只有钱应明一人。
“丁先生不在?”小醒进得堂中,面对钱应明,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
“有事出门去了。”钱应明扫了一眼她手中托着的衣物,以及身后丫鬟提着的两只篮子,便知她是送东西来了,只分外直接而同样冷淡地道:“有劳了。”
往常换作如此,小醒多半是一字也不会多言,放下东西便回去了。
眼下钱应明便却见她示意了身后的二等丫鬟将东西留下之后,独自退了出去。
一时间,院中便只剩下了她与钱应明二人。
钱应明见了也不发问,只依旧坐在椅上。
小醒瞥了他一眼,是打从心眼儿里极看不惯他这幅目中无人的做派。
“之前先生托丁先生与太太所求之事,眼下已有结果了。”她语气中不禁就带上了些许讽刺的意味。
哪怕是有事要求太太帮忙,却也拉不下面子亲自前往,而是无比费劲地托了丁先生从中代为出面。
连这种事情都要假手于人,坐享其成,也亏得太太还肯卖他这个面子。
向来似乎对周遭一切无感寡言的小醒忍不住在心底再三腹诽。
钱应明却好像全然未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一般,几近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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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五日便是除夕。
冯霁雯今日一早,收着了一封和琳自云南让人捎回的家信。
午饭间,冯英廉问道:“致斋情况如何,可有好转?”
“据希斋在信中说,身上的伤势已然大致痊愈了,只腿伤还有待再养上一段时日。”当时和珅左腿膝盖处中了一支毒箭,情况极严重,能止住血并顺利解毒,保住这条性命,已是幸中之幸。
“可有要醒来的迹象?”冯英廉又问道。
冯霁雯摇头。
和琳未有提及,想必是没有的。
冯英廉在心底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了一瞬之后,张口只是安慰孙女:“性命无碍便好,到底是要醒来的,只是迟一日早一日罢了,不着急。”
只是他多少是有些着急的。
他派去福建的人,虽还未回来,但已有密信传回。
而依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证据虽有待补充,然真相十有八九已经可以确定了。
这其中牵连甚广,在和珅未醒来与他细致地商议之前,他尚且还拿不定主意要如何解决。
“祖父?”见他一脸思索走神之色,冯霁雯再三唤道。
冯英廉回过神来,看着孙女缓声道:“方才想些内务府中的事务,一时入神了。”
冯霁雯听罢笑着讲道:“方才跟您说,我待用罢午饭,便回和宅去了,待过罢除夕与春节,初二再过来。”
和珅虽不在家,但她一个出了阁的姑奶奶,也没有留在娘家过年的道理。
而如今除夕在即,和宅里亦有不少事须得她回去置办,故而至少得提早个四五日回去准备着。
冯英廉听罢点头应下了,又反复交待嘱咐了一番,要她凡事多加小心,若是遇着了什么麻烦,记得立即派人前来告知他。
和珅离京前,尚有着未能来得及彻底解决的麻烦与隐患,故而才让冯霁雯暂居英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