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阿哥正适大婚之初,景仁宫必然是想借此消除她对十一阿哥的影响。
之前许还找不到借口,可眼下她名声尽毁,再不比从前,此时随便指一户人家将她许配过去,显得再顺理成章不过。
可难道如此,她就活该要嫁给那等不堪之人吗,下半生都要饱受折磨与嘲笑吗!
她究竟有什么错?
分明是永瑆辜负她在先,分明是姑母无情在先。
还有父亲,在姑母面前根本不曾顾虑过她的死活,也从未想过要给她做主!
错的全是他们,为什么却要让她来承担后果?
“我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嫁——”
金溶月一字一顿,语气斩钉截铁。
“死?”金简冷哼了一声。
“你如今即便是死,又能真正吓得住谁。”他神情冰冷地看着金溶月,不容置喙地道:“你若真要寻死,无人拦着你,可若你还有一口气在,这门亲事便非是你能推得掉的!待过了这段风头,海大人便会着人上门提亲,这段时日,你最好安分一些!”
抛下这句话之后,金简便转身大步离开了此地。
金溶月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姑娘……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阿碧乱了分寸地道:“姑娘这般娇贵,焉能嫁给那样的人?”
据说此人暴戾至极,对身边伺候之人动辄便拳打脚踢,甚至连府上的姨娘都遭过殃及。
她若跟着姑娘陪嫁过去,那日子要怎么过?
阿碧想一想便恐惧之极。
她忍不住红了眼睛道:“姑娘您这样的身份样貌,何至于到这步田地啊……纵然……纵然是当初应了嘉贵妃娘娘的意,嫁了那和珅,日子也比如今来得好过百倍啊——”
虽然出身差了些,但至少生的仪表堂堂。
如今更是一鸣惊人,短短不到一年的光景,就从一个贫寒子弟摇身成了堂堂刑部尚书。
这等人中龙凤,嘉贵妃娘娘当初慧眼识珠,可姑娘怎就没留意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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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清蕖院。
昨晚一夜不曾合眼的金溶月躺在床上,脸色虚弱苍白,眼神空无焦点。
阿碧在一侧轻声劝道:“姑娘,您多少吃点儿吧……再这么下去,您的身子骨怎能受得住?”
这样的不吃不喝,换做常人亦捱不住,更别提是这般虚弱之躯了。
头上的伤不过刚好,只因素日里以额发遮掩住了,外人才轻易瞧不见未褪去的疤痕,再加上落胎之后未能好生静心调养,如今还留下了腰疼体虚的毛病。
大夫三番两次交待了除了按时吃药之外,更要平心静气地慢慢休养着,可姑娘又哪里肯听?
尤其是昨日十一皇子大婚,姑娘更是一日一夜未有喝水进食,更别提是吃药了。
她有心想要去请夫人来劝一劝,可如今的清蕖院被老爷派人严加看守着,旁人无法进来探望,她们更是一步也出不去。
但即便是不曾外出过,她也能想象的到此时外面对姑娘的议论指点该是有多么地汹涌可怕。
望着金溶月躺在床上,似乎根本听不见她说话一般,阿碧心急之余,不禁也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担忧。
她当初被卖进金家,是死契,若非是主子大发善心放她离开,亦或是给她许配一门亲事的话,她的下半生,只能伺候在金溶月左右。
往前金溶月是受人敬仰的京城第一才女,连带着她也沾光不少,在人前亦是光鲜的。
可如今陡然跌至深渊,前途如何都未可知。
阿碧立在床头,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此时,忽有一名小丫鬟急急地走了进来。
她略有几分慌张地道:“姑娘……老爷、老爷他过来了……”
出事当日老爷便来过一回,彼时是刚从宫中回来,见到姑娘之后便重重打了姑娘耳光,还说了许多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当时丫鬟们都在,故而如今得见金简前来,个个噤若寒蝉。
阿碧也立即不安起来,但还是强作冷静地与金溶月道:“奴婢伺候姑娘起身吧?”
说着就要扶金溶月坐起来。
却不料一双手刚要碰到金溶月,便被其伸手重重地甩开了。
金溶月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
“姑娘……”阿碧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此时金简已带人来至了外间,丫鬟们纷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