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被拐,有人相救,他们带走那个叫顾津的女孩,打晕马苗,然后报警。
那么打晕马苗的目的是什么?也许行踪隐秘,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尚斌心中咯噔一声,一股血液冲向脑顶。
他不敢确定两者是否有关联,但这伙人的做法肯定有猫腻。
尚斌看了看马苗,打开手机内部网站,调出一张照片,“看看认识这个人吗?”他把屏幕朝向马苗。
马苗探过头,倏忽一顿,又赶紧眨几下眼,吃惊地说:“顾姐姐?”
尚斌身上汗毛都激了起来,眼神瓦亮:“她就是救你那个顾津?”
马苗又看一眼,肯定地点头。
尚斌说了声好,起身去外面打电话,那边接通,他笑着说:“老周,你该怎么感谢我?”
周新伟和刘同到达三坡镇时,天已经蒙蒙亮。
马苗需要配合这边工作,暂时不能走。
他们在招待所里见到小姑娘和她父母,时间紧迫,不得已把她叫醒。
马苗又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和口供所说并没什么不同。
周新伟沉默半晌:“除了顾津,你真不知道救你的还有谁?”他放轻语速,慢慢引导:“比如,你们聊天时,顾津有没有提到什么人或什么事?”
马苗今天情绪稳定不少,大脑也没那么乱,细细想着,忽然抬起头:“我记得了。”她说:“我和顾姐姐在加油站偷着打那通电话,她说是打给她哥的。”
周新伟与刘同对看一眼,又问,“她说没说过自己是哪儿的人?”
马苗咬咬唇:“没有。”
“要去哪里知道吗?”
“不知道。”马苗垂下眼,脑中忽地一闪,又说:“等一下。”
她想起那晚在旅店走廊遇见顾津,马苗说自己要去卜远,顾津想捎着她一起走,但她同伴很凶,立即拒绝了。
想几秒,马苗说:“她好像要去卜远。”
……
周新伟和刘同从招待所出来,直接去了派出所。
刘同说:“卜远地方大了,说来说去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周新伟说:“不见得。”
“这个绳扣的系法眼熟吗?”
桌面摆着几样现场的取证物品,他把一张照片递给刘同,是绑着黑痣男双手的放大图。绳子没有明显锁扣,不是在他手上直接系死,而是先摆个圈儿,向下绕成“∞”的符号,再把左右两部分并拢,套在对方手上,束牢。
这种方法简便牢固,用的人却很少。
刘同皱眉想着,一拍脑门:“见过,是咱们一直盯着那伙人,周队你的意思他们是同一拨?”
“光凭这一点还无法确定。”周新伟说:“但不是没可能。”
“那这个叫顾津的姑娘难道是同伙?”
周新伟摩挲着下巴,没有答话。
他走到窗边,背着手。
天亮了,空气清凉,淡雾弥漫山林。
周新伟想不通,如果真是上陵那伙儿人,他们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救别人?发善心?另有目的?
他们要去哪儿?身边为什么带着顾津?顾津是同伙儿?还是另有难言之隐?
一个个问号在脑中盘旋,他闭了闭眼。
刘同:“周队?”
周新伟回过神,想片刻:“和这边的同事沟通一下,问问那几个嫌疑人。”
刘同:“好嘞。”
“查一查加油站那通电话的来源,还有,重点调查顾维这个人。”他说:“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去镇里走走。”
刘同:“行。”
同一时间,卜远。
昨晚约定五点出发,除了纪纲,其他几人还是起晚了。他去外面买早点,等楼下这几人吃完已经六点钟。
派小伍去上面叫李道和许大卫,李道正洗漱,打着赤膊,大掌掬起一捧水,脸和头发一块儿洗。
小伍问:“哥啊,我们收拾完了,咱什么时候出发?”
李道擦干胸膛的水:“现在。”
“你们不吃早点了?”
“路上吃。”
几人拎着东西出去,李道边走边往身上套t恤,头发湿漉漉,领口很快浸了深色痕迹。下楼梯时看见顾津,她带着口罩,大眼滴溜溜做贼似的瞄他一眼,立即转开头。
李道笑笑,从食品袋里捏出个包子,张嘴咬一半下去。
纪纲和顾维去前台办退房手续,其他人往车上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