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嘛,她认识的鳐鳐,可是个非常温暖的女孩儿。
是绝不会那样无情对待她的。
鳐鳐执了她的手,认真道:“太子哥哥的意思是,要顺着那个奸细,挖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所以才不曾揭发她。千金,我虽身在明天宫,却时常偷溜出来,以宫女的身份待在太子哥哥身边儿。今后你若想我,就直接去承恩殿寻我,明白否?”
魏千金认真而郑重地点点头,又含羞把手里捧着的红宝石送予她。
鳐鳐则取出从承恩殿带出来的甜点,“这是我亲手做的酥饼,我记得你幼时很爱吃这个。咱们一起分吃了它,好不好?”
魏千金感动地吸了吸鼻子,一把抱住鳐鳐,哭道:“我就知道,就算分开这么多年,咱们仍旧还是好朋友!呜呜呜鳐鳐……”
两个女孩儿哭成了团。
隔着一池莲叶的水榭里,素有谦谦君子之名的陈琅,正默然而立。
他的视线只定定落在鳐鳐身上,唇角噙起的弧度,莫名摄人。
……
承恩殿。
萧廷琛抽着烟,慵懒倚在红漆廊柱上。
他吐出一口烟圈,睨向埋头处理奏章的魏化雨,“听闻贵国皇后在御花园里办了个花宴,似是相当热闹。”
“与你何干?”
“啧,真是冷漠呀。怎么样,朝堂里有个宋家,一定很令你苦恼吧?”
“少说风凉话。萧廷琛,你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担忧朕的朝政?”
萧廷琛不以为意,“呵,我知晓你与元湛有交易。他希望借你的手,让本王葬身魏北。我很好奇,他许诺了你几座城池?不过再多的城池,都抵不过魏北大陆安定统一来得有意义,是也不是?”
魏化雨搁下朱砂笔,狭长如刀的漆眸,含着几分冷笑:“怎么,大齐的雍王,欲要与朕做交易?”
烟雾缭绕中,萧廷琛的桃花眼透出几分情意,“瞧你说的,什么交易不交易,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你这朝堂里,不止宋家蓄势待发,陈家同样蠢蠢欲动。西北那边的亡灵沙海,魏隆似乎也……”
他戛然而止,但笑不语。
魏化雨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旋即,少年君王冷笑道:“你被皇子算计,在大齐朝堂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朕以为,你还是担忧下你自己为妙。”
“虽岌岌可危,可赫赫军功在手,倒也能保得我地位不倒。”
“是吗?”魏化雨讽刺,“然而你女人身中剧毒,无药可解。”
萧廷琛嗓音温柔:“可皇上明媒正娶的女人,却是个假的。”
,
这段时间同时更新两本书,压力有些大,希望宝宝们见谅!
宋蝉衣神色冷漠,只斜睨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
轻纱质地的绣花宽袖拂过面前长案,她玉手斟茶,压根儿就没有同魏千金说话的意思。
魏千金仍旧跪坐在她身侧,犹犹豫豫地望了眼她冷漠如霜雪的侧脸。
圆润晶莹的手指,纠结地在身前拧巴着。
片刻后,她试探道:“鳐鳐,你是不是怨我这些天都不曾进宫探望你?我被娘亲拘在府里学规矩,因此才出不得门……我,我给你备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取出一只比巴掌略大些的宝匣。
她兴冲冲打开匣子,里头铺着精致的鹅绒,鹅绒上是一颗色泽格外纯正的红宝石。
光线下,红宝石折射出透明润泽的光,异常美艳。
魏千金托起这颗红宝石,真诚道:“鳐鳐,我知晓你自幼就爱那些香香粉粉的东西,这颗宝石天生异香,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呢!你闻闻,真的很香!”
说着,把红宝石往宋蝉衣跟前凑。
宋蝉衣眉尖蹙起。
不过瞬间,她抬手就推开了魏千金的手。
魏千金猝不及防,那颗红宝石从掌心滚落,顺着花亭台阶,直接滚进了花丛里。
亭中寂静。
魏千金不解地望向宋蝉衣,“鳐鳐……”
她只觉眼前这个女人,当真陌生得紧。
一个人的性情很难改变,便是这未见的五年里发生了许多事,她却也不该如此啊。
可她又怎知,眼前这个女人,压根儿就不是鳐鳐呢。
“本宫为后,这些玩意儿并非搜罗不到,无需你巴巴儿地献殷勤。”宋蝉衣冷言,“你若无事,退下罢。”
暮春的风穿亭而过,带着些许凉意。
魏千金垂下眼帘,一声不吭地起身行了个退礼。
她踏出花亭,回头望去,只见宫女们已经放下垂纱,母仪天下的少女独坐亭中,仍是玉手托腮的惫懒模样。
抬手揉了揉面颊,她无言地钻进花丛,把那颗天生异香的红宝石拾了起来。
另一边,逍遥宫。
鳐鳐身着宫女服制,兴冲冲来寻苏酒,“小酒,我听说御花园那边有花宴,可热闹了!咱们也过去瞧瞧?”
这次花宴,燕京城里的贵妇千金都来了。
她很想去瞧瞧,可有认识的故人。
苏酒惯是个好说话的性子,闻言笑道:“那我陪你去罢。只是宋蝉衣应也在那里,你就不怕被她逮住?”